少年歌行14

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出尔反尔，一点一点让她没了耐心。

这一次，她绝不会妥协。

一定不会(•̀へ •́ ╮ )

但是…宋烟还是爱萧崇。

只是。

宋烟爱萧崇，但她更爱自己。

两人都没有说话。

房间里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

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萧崇在床边坐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得到小妻子的回应，担心她在被子里闷久了喘不过气，只好先行退了出去。

但当他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屋内却传来了一道闷闷的声音，他惊喜转头，却听见她说：

宋烟：“夫君，霜序和槐序到底是谁的人？”

话音落下，萧崇如遭雷击，整个人怔在原地，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他的嗓子眼像是被人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然而，声音的主人也没想等他回答，只顿了一下，便又继续，

宋烟：“她们是我的贴身丫鬟，自小跟着在我身边，后来又随着我一起出嫁……即便跟着我入了王府，也和在家中时一般唤我姑娘，而不是改口喊王妃，我以为她们是一心一意为我着想，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说话……原来是我想多了……”

烟烟想起那日不小心听到的对话，眼睫微颤，声音变越来越小，如果不是仔细去听，或许会以为是错觉，

宋烟：“夫君，她们都是你的人，对吧？”

真是…细思极恐…

霜序和槐序都是九年前进入宋家的。

彼时，她还是个六岁的女童，而萧崇也不过是十三岁的少年。

那时萧崇随外家出行，来宋家借住，一袭白衣飘飘，容颜如玉，身姿如松，把颜控的小宋烟迷得神魂颠倒，每天追着人喊哥哥。

睡醒的第一件事是找美人哥哥，吃饭要和美人哥哥排排坐，不然就不吃，摔倒了要让美人哥哥吹吹，不然就扯着嗓子干嚎，就连晚上，也要美人哥哥拍拍才肯闭眼。

当初，被“美人”迷花了眼的小宋烟，干的蠢事可不少。

偏她是个脸皮厚的，年纪又小，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反倒是她爹娘兄姊涨红了脸，差点没稳住脸上的笑。

小宋烟是个小作精，又作又花痴。

而萧崇，竟也愿意配合她，任劳任怨，端的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以至于他离开时，小宋烟哭得撕心裂肺。

霜序和槐序，就是在萧崇离开后没多久，被招进宋家当丫鬟的，之后又被宋夫人派去照顾小宋烟。

一晃九年过去了。

她一点也没发现，她的两个贴身大丫鬟，是他人安插在她身边的。

而那个在她身边安插人的，是她的好夫君——众人眼里光风霁月不萦于怀的如玉君子。

如果不是那天碰巧听见了霜序和槐序的对话，她或许永远也不会发现这件事。

真是讽刺。

霜序跟在她身边十几年，却对槐序说：“别忘了你到底是谁的人！”

谁的人？

还能是谁的人？

反正不是她的。

……

撩来纱帐，烟烟看向门口，男人正身体僵硬地站在那儿，像是一座雕像。

隔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可以从他僵立在原地的姿势中窥见几分惊惧和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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