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次预警 (3-1)

凌晨一点的新世纪购物中心,像一座沉睡的巨兽。

林菁抱着外套缩在B3层停车场的角落里,手里捧着已经凉透的速溶咖啡。作为一个总被导师说"过于理性"的数据分析师,此刻的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 就因为一条匿名消息,在这儿已经蹲了五个小时。

"又一次站人啊。"她自嘲地笑笑,想起大学时代因为专注数据分析错过的几次联谊。室友江小美总说她"活得太较真",连谈恋爱都像在做数据验证。

但较真是她的本能。从小到大,林菁习惯了追根究底。高考志愿填计算机系时,父母希望她报考金融专业,她却说:"数据比钱有意思。"现在想来,或许真如陈教授所说,她天生就跟数据有缘。

口袋里的黑色卡片突然微微发热。这个神秘的物件,让她第一次对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性认知产生了动摇。

晚上八点,约定的见面时间,空无一人。

九点,她在便利店买了咖啡,决定再等等。

十点,正准备离开时,商场的数据流突然出现了异常。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

在普通人眼里,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地下停车场。但在林菁的感知中,这里是两个维度的交汇处。混凝土和钢筋构成物理空间,而无数量子信息流则编织出一个隐形的数据框架。

"不对劲..."她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双眼。从小到大,她一直有个秘密 - 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数据形态"。上大学后才知道这叫"数据可视化天赋",让她成为业内最年轻的A级数据分析师。

但现在她看到的东西,已经超出了所有专业知识的解释范围。商场的数据框架开始出现细微的扭曲,像是平静水面上的涟漪。那个熟悉的频率又来了 - 0.03赫兹,与今早会议室里如出一辙。

"有人来了。"她轻声自语，听到脚步声从阴影处传来。

"果然还在等。"一个年轻男人从立柱后走出，戴着智能目镜，"很少有人能这么...执着。"

"是你发的消息？"林菁警惕地问，手已经按在了口袋里的黑色卡片上。

"不，"年轻人摇头，"但我知道是谁发的。"他取下目镜，露出一双异常锐利的眼睛，"我叫郑维。这栋楼的中央控制系统已经被植入了恶意代码，如果不及时处理，后果会很严重。"

林菁后退一步，与郑维保持距离。今早的会议室事件让她明白，在这个隐藏着数据猎手的世界里，任何陌生人都可能是威胁。

"你认识陈教授？"她试探性地问。

"聪明的问题。"郑维笑了笑，"是的，我是他的...学生。虽然不是那种正式注册的类型。"他的目光落在林菁口袋上，"我猜，那是他给你的黑色卡片？"

林菁心里一惊。这张卡片的存在，应该只有她和陈教授知道。除非...

"你也是数据猎手。"她说出这个刚刚领悟到的身份。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发现商场的异常的？"郑维边说边调出一个半透明的全息投影，"看这里。红色的部分是已经被感染的节点，黄色是正在被侵蚀的区域。按照这个速度，我们大约还有十分钟。"

刺耳的蜂鸣声突然从头顶的广播系统传出。林菁下意识地捂住耳朵，但很快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噪音。通过数据感知，她发现这是某种混杂在声波中的数据信号。

"防火系统离线！"

"电梯控制模块故障！"

"紧急出口门锁失效！"

刺目的红色警告不断在林菁的智能眼镜上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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