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住院的第二周,头发长了许多,因为没有认真打理,显得凌乱之极,两周以来,他被冰牛奶折磨的胃里极度不适,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大圈,原来白净的脸上,长着淡青的胡渣,他静静的坐在窗前的小桌子上,认真的写着东西。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和两个同样装扮的男人推着一个仪器车走了进来。
白玉侧头看了他们一眼,心开始不自觉的颤抖,那只清瘦的手握着笔,开始微微的晃着。
女人走过去,坐在白玉的对面,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坐在白玉身后的两边。
“在写什么?小说还是日记?”女人的声音还是那样冷冰冰的。
白玉抬起头,呲着小虎牙,笑着说:“是日记,但是,未来是要写进小说里的。”
“嗯!”女人背靠着椅子,打开记录册,一边记录一边说:“可以分享你的故事给我们听听吗?”
“好。”白玉依旧在笑,他打开手中的笔记本,翻到第一页,从第一句开始,认真的读着:“这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晚上,躺在冰冷的床上,我的心和这间屋子一样冷,后来,我想到了那个夕阳西下的黄昏,站在秋千上,被郝钊拥进怀里的感觉,心里开始暖暖的,郝钊就像一束光,可以驱散这阴暗的雾……。”
女人听着,手中记着,等白玉读完了这一篇,女人冲男人伸出五根手指。
白玉右边的男人接到指令,点了点头,拿起仪器上的一只电笔,对准白玉的大腿根部,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男人每说一遍‘郝钊’两个字,就在白玉的腿上电三秒。
白玉咬着牙,双手紧握住椅子的扶手,两眼圆睁,头上的青筋都在凸起着,第一下,他忍住了;第二下,他还是忍住了;第三下,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低吼;第四下,白玉的眼泪、口水,伴着隐忍的嘶吼声滚滚而出;第五下,白玉再也忍不住了,他滚到地上,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大声的哭喊着,那声音,像极了黑暗中绝望的小兽,他在呼唤那个心底深藏的人,渴望他能带他逃离这黑暗的地府。
看着白玉痛苦的挣扎着,白玉身后的男人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等这三人离开了白玉的病房,白玉渐渐的停止了嘶吼,他哽咽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一条腿是全麻的,他只能用另一条腿支撑着自己坐到椅子上,他打开另一个笔记本,手抖的厉害,但是,他还是尽力让自己仔细的写着,一笔、两笔、三笔……,白玉的脸上再次出现诡异的笑容,呲着小虎牙,大睁着眼睛,表情在笑,但是眼泪在流。
* * * *
白天启最近一直心神不宁的,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每晚都会做噩梦,梦到白玉在一个深不见底的井里喊他,等他跟随声音找到白玉的时候,白玉全身都是血,哭着对他说好冷、好疼。
凌晨五点,又是这个梦,白天启大喊着:“小玉”从梦中惊醒,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全身的睡衣都湿透了。
余慧静静的坐在床的另一边,看着白天启说:“你到底把小玉送哪儿了?快一个月了,对于小玉,你只字不提,但是多少个晚上,你是喊着小玉的名字从梦里惊醒的,天启,面子重要吗?娶妻生子重要吗?这些在你心里,真的都比小玉的幸福、小玉的命都重要吗?”余慧的身体逼近白天启,眼泪打湿了她两鬓的头发,白天启清楚的看到余慧的鬓角多出些许白发,一缕一缕的粘在那张清秀却疲惫的脸上。
白天启叹了口气,两手轻轻拨开余慧脸上的头发说:“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这些天,我的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儿,石头看我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恨,就连小山看我都带着抱怨,够了,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回到从前,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样子,小玉想和谁在一起,未来想怎么过,随他吧!只要他不会后悔就行。”白天启将余慧揽进怀里,拍着余慧的后背说:“订票,天亮我就走,去海城把小玉接回来。”
余慧终于忍不住了,在白天启的怀里大声的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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