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凋零的幽兰（二） (2-1)

马蹄声渐远，武士和女妓们已经离开，大地重新恢复了宁静。

屋里只剩下一盏孤灯，昏黄的光线，照着叶晨明亮的眼睛。

他突然抬起头，用这双有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李云飞。

他的人就算醉了，他的眼睛却依旧清醒。

李云飞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听，不看，不动。

叶晨缓缓站了起来。

他起身的时候，才能看到他腰间的剑，剑柄是幽蓝色的，剑鞘也是幽蓝色！

比幽兰的颜色更蓝，比深海还要蓝。

刚才还充满欢乐的屋子，忽然间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他慢慢地走着，直接朝着李云飞走过去。

他人虽然醉着，但是他的剑还没醉。

剑已经在他手里。

洁白的手像雪一样，剑的颜色幽蓝。

蓝色的剑，白色像霜雪的手！

李云飞的剑也握在手中——他的剑从未离手。

剑的颜色像雪，手白得像霜。

白得像雪的剑，蓝得像花的剑，两把剑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慢慢靠近。

杀气越来越浓。

叶晨终于走到李云飞面前，突然拔剑，剑光像月光一样清冷明亮，又美丽得像月光下的幽兰。

剑气逼人，直逼李云飞的眉毛和睫毛之间。李云飞却还是不闻、不见、不动，就像一座冷酷的雕塑。

刹那间，剑光一闪而过，一丈之外的珠帘纷纷断开掉落，像美人落泪，颗颗珠子掉落。

那清脆的断裂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回响，好像在讲述着一段悲伤美丽的故事。

然后，剑光突然消失。剑还在，握在叶晨手里。他双手捧着这把剑，庄重又虔诚地捧到李云飞面前。

这把剑，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利剑。剑身闪着寒光，好像有无数神秘的力量藏在里面。

剑柄上，雕刻精美，散发着古老又威严的气息。叶晨用的剑法，也是天下无双。剑势凌厉，像狂风暴雨，又像闪电惊雷，让人害怕。

他从远处来，尽情欢乐，肆意喝醉。现在，他拔剑，挥剑，又送剑。这一系列的动作，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挑战？是表示友好？还是有别的深意？

洁白的手像雪，拔出鞘的剑在昏黄的灯光下闪耀。

李云飞的脸色更加苍白得像纸。

他终于慢慢抬起头，盯着叶晨手里的剑。

他脸上没有表情，瞳孔却慢慢收缩。

叶晨也盯着他，眼睛明亮，带着一种奇怪的神情，不知道那是接近解脱的高兴？还是无可奈何的悲伤？

李云飞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好像直到现在才看到他。

两人目光交汇，好像激起了一连串看不见的火花。

李云飞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低沉地说：

李云飞：你来了。

叶晨表情平淡，回答道：

叶晨：我来了。

李云飞语气肯定：

李云飞：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林萧轻轻点头，说：

叶晨：我当然会来，你也清楚。不然，十二年前你又怎么舍得让我离开？

李云飞的目光慢慢垂下，再次盯着他手中的剑，过了很久，才慢慢地说：

李云飞：现在刚好十二年。一分钟不差。

叶晨声音沉稳：

叶晨：整整十二年。

李云飞轻轻叹气，那叹气声好像随风消散在空气中：

李云飞：好长的十二年。

叶晨也在叹气，他的叹气里好像带着无尽的感慨：

叶晨：好短的十二年。

十二年的时间，到底是长还是短？

李云飞的眼神变得深远而深沉，仿佛穿过了时间的迷雾，回到了十二年前分别的那个时刻。

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能看到当时的画面：他们站在风中，衣角飘动，眼神里满是坚定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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