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2-2)

陈晨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胸中有团烈火在燃烧。他挣脱着伍六一和史今拼力拉扯他的手，双眼紧紧盯着袁朗的眼睛，每一个字都似从牙缝中挤出：“您觉得，您打得很好吗？中校。”

没等袁朗开口回应，他已迫不及待地接续道：“移动指挥部、侵占敌方信息通道、干扰补给物资……这些手段，除掉特殊部门拥有情报与技术上的先进优势，您觉得，您还有什么值得称赞的指挥呢？最后那次毫无意义的集体涉险吗？您作为指挥官做的好吗？”此言一出，空气中仿佛都凝结着质问的重量，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支利箭，直直地射向袁朗。

“哼～”

袁朗轻哼一声，鼻腔中逸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些你都清楚啊，学得还挺像那么回事，那你为什么不将我的计谋拆穿呢？”这一句问话里带着几分探究，又似有丝丝不易察觉的引导，在空气中悠悠回荡。

“且不说其他，单就侵入通讯频道这一件事而言，让你进行反侵入操作，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为什么迟迟没有行动呢？嗯？列兵同志？”

袁朗最后那句话，语气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腔调，那腔调仿若一根锐利的钩子，悄无声息地勾住了陈晨的心脏。他离去的脚步每远一分，那钩子便似多用了一分力道，狠狠地撕扯着陈晨的心脏，疼得陈晨几乎无法呼吸。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做？

陈晨说了，但是没人同意他做。

因为他只是一名列兵。

就这么简单。

他提前预见了老A的所有诡计，然而，由于自己仅仅是一名列兵，那些精心构思的应对计划就像被丢进了无尽的深渊，得不到任何重视与执行的机会，只能无限制地搁浅。

没有人会相信一名列兵的话。

陈晨明白，这是袁朗教会他新的一课。

部队向来是弱肉强食，不往上走，一切你珍视的都会被人踩着脚下。

像他这般，心中纵有万千谋略，却难逃他人质疑的目光，无人肯轻易相信。而袁朗则不同，哪怕他的决定看似多么不妥，也有部下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这个就叫做权利。

陈晨痛苦的闭上双眼。

这样的失败，着实令人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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