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关 (2-1)

死亡……是什么感觉呢？

安泠恍然发现自己来到一条河边，木制的牌子上写着“你可来了”几个大字。

她看到一只超大的橡皮鸭浮在水面上，像船一样微微晃动着，等待她上路。

安泠：“你变大了唉。”

安泠：“很可爱。”

坐在小黄鸭上抱着它胖胖的脖子，安泠平静地等待地狱的到来，并没有感到害怕或恐惧。

就算那些破旧的纸质图画书里把地狱描绘得再怎么骇人，她都觉得人间要更可怕一些——至少恶鬼不会用虚伪的笑算计你。

据说人死前都会回顾自己的一生，想想那些美好的或者遗憾的事情。但安泠只是闭着眼睛倚靠在橡皮鸭身上，什么都不去想，只享受这片刻的宁静，等待自己罪孽的惩罚到来。

这个时候再去想那毫无光亮的人生，对安泠来说太残忍了。

水面漂浮不定，小黄鸭晃晃悠悠地停下，安泠睁开眼却不是地狱的大门，而是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河岸。

安泠：“鸭鸭队长…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踩着浅浅的水滩，安泠回到岸上，橡皮鸭依旧浮在水面上轻轻摇晃，却不会再带她去别处了。

安泠：“你想让我回去？”

安泠：“为什么。”

一成不变的傻傻笑容，圆圆的眼睛望着她不说话，安泠却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读懂了它的意思。

“往前走吧，别回头。”

清晨，穿着衬衫和深蓝色西装的女孩从拥挤的列车上艰难下车，扶正眼镜顺着早高峰的人流向繁华的市中心匆匆走去。

来到生命科技实验大楼的门口刷脸打卡，一旁的电子屏上立刻显示出她的个人信息——中级实验员名井南。看了眼时间惊觉自己快要迟到，女孩匆匆忙忙地朝电梯跑去，顺利拦住了即将关上的电梯门。

龙套君：“这个点才来，熬夜谈恋爱了？”

一同搭电梯的是与她同期进实验楼的另一个实验员，对方此时穿着白大褂悠闲地拿着一杯咖啡，自以为幽默地调侃气喘吁吁的女孩。

名井南懒得搭理他，拿出熬夜整理好的资料，小声地背诵起来。

名井南：“海拉细胞系是由癌症肿瘤提取的组织样本，增值速度极快…”

名井南：“此细胞株不会衰老致死，可以无限分裂…”

龙套君：“唉，真是辛苦啊。”

龙套君：“南南要不要转到我们组里？”

龙套君：“不仅对女孩子很友好，最重要的是教授把你当人看。”

名井南：“不用了谢谢。”

名井南头也不抬地拒绝了，男人似乎觉得有些没面子，说话都阴阳怪气起来。

龙套君：“咱们同时期进来的，我高级实验员都快结束了，你还卡在中级。”

龙套君：“也不知道是教授的问题，还是谁把责任都推到教授身上…”

名井南：“……”

他的楼层到了，名井南抬起头目送他离开，漏出一个标准的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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