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其辉如练。文子端眉宇专注,细细审阅着案头的奏章,一笔一划皆显露出其治国之深思熟虑。
须臾之间,一阵轻盈的步伐自殿外缓缓踏入,伴随着细碎珠玉之声,原是越蓠手执着食盒走了进来。
自从大兄权柄旁落以来,算起来已有月余,越蓠未曾见到文子端了。她虽看着比从前憔悴许多,但今夜描眉画黛,唇点朱砂,也是特意精心打扮过的。
文子端语气冷淡:“赵遣是怎么担差的!”其声清冷,宛若寒泉击石。
他未曾抬眸,继而道:“你来做什么?”
言语间虽无波澜,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之气,令人心生敬畏。
“臣女今日并非是为了越家求情而来,而是来道别的。”越蓠生怕对方赶她出去急道。
文子端从喉咙深处嗯了一声算做回应。
“三表兄。这些年你一直不喜我,臣女明日就要走了,最后一次,你……能不能陪蓠儿说说话。”越蓠跪坐于他的对桌,语气透着恳求。
见对方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她又是自顾自道:“臣女自小失去双亲,阿父膝下本无女,是以臣女便过继给舅父小越侯,阿父一家的确对臣女很好。甚至希望臣女能嫁给三表兄,怎奈臣女不争气,未曾得到表兄欢心。”
其实,小越侯想做国舅,当年一心陷害大皇子扶持三皇子,更是将侄女过继成自家女儿,然后嫁给文子端成为皇后,这样越家便能在皇城内一手遮天,明眼人都能看出小越侯的心思。但是架不住越蓠自己倾心文子端。
这一席话后,文子端放下了手中奏折,掀开了眼帘:“朕虽为一国之君,但朕的身边只会有一位皇后,不准备纳其他妃嫔,望你知晓。”
“三表兄不用事事提醒,臣女清楚的。臣女这次是想要感谢三表兄。”
越蓠续道:“大兄犯了不可饶恕之罪,次兄因五公主的缘故只被圈禁在府中,才保全了一条性命。臣女感激三表兄之恩,未将罪责归咎于臣女,此为一谢。”
文子端道:“朕上回说过,若是将来你有了意中人,便会送你出宫,朕安排你假作病逝也好,出家为道也罢,越从诚虽然犯下了滔天大罪,但你这些年在宫中并未参与丝毫,朕自然不会治你的罪。”
“蓠儿不准备嫁人了。”越蓠眼中隐隐有泪光,轻叹了一声,随即挤出一抹微笑:“臣女明日便启程前往皇陵,陪着阿父一起。感谢表兄这些年的照顾,此为二谢。”
她说完打开了食盒,分别斟了两杯酒,
“这杯辞行酒,三表兄便陪蓠儿饮了吧。”话音刚落,她仰起头一饮而尽。
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文子端接过酒厄也仰头饮尽。
越蓠放下酒厄,语气似有不舍:“这皇城以后蓠儿都不准备回来了。望三表兄珍重。”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模糊,后来又说了什么,文子端却听不太清了,只觉眼前一阵恍惚,凝着眉宇十分痛苦。男人额角冒着细密的汗珠,忽然浑身燥热难耐。
见此情形,越蓠起身拿起锦帕替他擦汗,语气透着焦急:“三表兄,这是怎么了,流了这么多汗……”
她第一次靠这个男人如此之近,那线条利落如刀削的下颌正划过一滴汗珠,时常清俊的眉眼此刻沾染上意乱神迷,瞳孔深处缠绕上来的欲色也愈扩愈大,越蓠的手如同水蛇一般缓缓顺着他的手臂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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