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辆华贵非常的马车驶过德辉坊,车厢高阔宽敞,马车内里装饰以墨青色为主,中间立着张檀香木桌案,上头还摆着一个瑞兽香炉和一套素面青瓷风鸟纹茶具。
这一路的良宵美景,悦目佳人,倒是没见外甥瞥一眼,怎么到这时候盯着外面这么认真,小越候不禁探出了脑袋:
“霍卿越,他怎么来了?”
“方才咱们从北宫过来,那凌不疑的黑甲卫可谓是倾巢而出。如今霍卿越也出现在这里,这个曦禾郡王向来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如此看来,今夜这个上元节灯会,不甚太平啊。”
小越候说罢带着探寻的目光看向文子端:
“一山不能容二虎,古往今来,这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三皇子以为,霍卿越,凌不疑这二人,究竟谁能笑到最后啊?”
文子端收回目光:“舅父此话何意?”
小越候:“怎么,三皇子答不出?”
文子端自然是知道,这个舅父明着以他们二人为例,实则是在提醒要他时刻记着自己在宫中的位置。
男人薄唇微启:“他们二人,斗不起来。”
小越候默了半响:“只要霍君华在世一天,他们二人确实是斗不起来。”
接着他话音一转:“话虽如此,虽然这二虎斗不起来,可这龙虎相争,不同于两虎相争啊!”
“是龙是虎,可就在于一念之间。若败,赌的便是一辈子。”
舅父所言意有所指,文子端眼眸掠过异色,没有作声。
小越候打心眼里是一百个瞧不上东宫里那位,就觉得他是尸位素餐,占着茅坑还不用。
他们家的三皇子才应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他看着文子端手中捏着的那个铜质狻猊状的金属容器,是霍卿越除夕前夜从刺客怀里夺来的。这个外甥自告奋勇,接下这么个苦差事,主要连着那玩意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图什么!
而东宫里的那位倒是在宫里吃喝享福,乐的逍遥,小越候越想越气,捏着太阳穴:
“随我去田家酒楼,我与那里的掌柜相熟,酒楼人多耳杂,来往密切,或许,能有一些关于这个破铜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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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身旁略有些拘谨的人:
“行了,别装了。”
程少商一愣,只见霍卿越提唇:
“你阿母已经走了。”
接着在青墨惊诧的目光中,方才还端着装淑女的程少商,瞬间耸拉下了脑袋,伸了个懒腰:“舒坦!”
接着她有些不好意思:“殿下…不介意吧?”
“其实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的,没有那么多规则束缚,还能从心所欲。”
程少商惊讶:“当郡王也有烦恼吗?”
“不然呢?”
青墨忍不住插嘴:“殿下幼年时卯初读书,未正二刻散学,散学后习步射,寒暑无间断。如今,除了每日忙于政事,还要防止有心之人——”
“青墨。”
见自家殿下打断,他适时闭了嘴。
程少商摸了摸脑袋:“我阿母整日罚我习文练字,背书识礼,我都受不了,没成想做郡王更惨。”
这时,街道两旁竖立的那两人高的灯炬,以尺余铜盘盛满火油高高架起,点起的熊熊烈火,把这冬日寒夜照的犹如喧闹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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