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交谈

“但是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上过战场的样子，，，嗯，，像是贵族家的小姐，不谙世事。”宫远徵仔细的看了看窦银翎，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尽管宫远徵也曾见过窦银翎那不同的一面，但是那只是惊鸿一瞥，虽说是极为惊人，但是，也着实是难以想象。

“不像？”窦银翎好笑的看了一眼宫远徵。“你这话要是让那些曾经见过我战场上的样子的人，或是那些死在我手里的人听见了，活的怕是会气死，死的怕是会气的活过来。”

“那时候在边境，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都知道，窦家有一位活阎王，手段狠辣，杀人不眨眼，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我还曾做了一件事，你可知道，筑京观？”

“筑京观？我知道，就是将头颅堆积起来。但，这是一种极为残忍的做法，没有一位将领会用的。”宫远徵虽然疑惑，但是还是说了出来。

“我曾筑京观，两座。那两座京观与城墙一样的高，敌军吓破了胆，整整三个月不敢向前一步。两座京观为窦家军赢得了三个月时间的修生养息，造就了我罗刹的威名，也，加重的皇帝的猜忌与窦家的灭亡。”窦银翎的眼底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刻苦的恨意与痛苦。

宫远徵不可置信的看向窦银翎，他怎么也想不到现在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窦银翎，竟然曾经筑过京观。

窦银翎看向神情恍惚的宫远徵，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副模样，在皇城是永远都见不到的，哪怕是自己的哥哥，也不曾。毕竟，性情温和不代表不会阴谋诡计，不擅长，不代表看不出来，不代表不会。

“上位者，最重要的就是演戏，骗过你的下属，所有见过你的人，以及，你自己。这样，他人才不会以此来算计你，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就像我现在的模样，曾经的模样。”窦银翎隐晦的提点到。

“你可以对一个人，很多人不满。你可以选择让他们知道，或是不知道。但是明面上，你一定要让他们挑不出一点点的错误。这样即使他们知道，忌惮你，但是也会下意识的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松懈片刻，你就有机会一击必杀，达到你的目的。”

聪明的宫远徵一下子就明白了窦银翎的意思。“你是说，像宫紫商那样？”

“是，也不是。她是女子，女子的身份让她再宫门天生就弱了一头。隐藏，演戏，是保全她最好的办法。但你不同，你是徵宫的主人，再加上宫尚角的保护。天真无邪是你最好的外表，就像现在这样，但是真正的模样又有谁知道呢？”

窦银翎玩味儿的笑着。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样的？”宫远徵不禁反问。

“我？”窦银翎将目光转向窗外，“我不知道。从记事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演戏，演的多了将自己也骗了过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但是我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

屋子里面重新恢复到了无言的状态。

窦银翎和宫远徵之间好似有什么变了，又好似什么也没有变。

最后，还是窦银翎打破了平静。“我擅长枪，但是刀法暗器也是会一些的，从明天开始，我们练练？免得有一天这些东西失传了。”

窦银翎的话里满是笑意，但是无论是在屋里面的宫远徵还是屋外面的两个人都明白这话里面那一望无际的鲜血。

“好，我明天再来。”宫远徵起身准备离开，“不过，你应该叫我哥哥。”随后，落荒而逃。

窦银翎看着那慌张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啊，远徵哥哥，，，”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没有一丝的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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