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穿戴整齐,撩开垂挂在万花楼门口的雕花门帘,迎头就看见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怒气的金繁。此刻他怀里抱着一件厚重的斗篷,手背上一枚绿玉非常醒目。
他是宫子羽贴身的绿玉侍卫。他早上在宫子羽的卧房中扑了空,才不得不赶来这里,所以此刻十分不愉。
金繁脸色很黑,但又遮遮掩掩,躲避着周围行人的视线,羞于让旁人看到自己的脸。他个性内敛,偶尔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送客出来,他都脸红。
此刻站在万花楼前,显得极为的不适应。
宫子羽看着他像会变脸一样,脸色黑一阵红一阵。
“你又跑来这种地方!”金繁劈头盖脸地问。
宫子羽装傻:“你不也来了嘛。这么巧。”
“平时花天酒地吊儿郎当也就算了,连今天这种日子你也要往这里跑,你不要命了吗?”
宫子羽与他拌嘴:“新娘子们都还没到,你倒挺着急。你是新娘子吗?”
“我要是新娘子,我一定会在洞房花烛夜打断你的腿。”
金繁看他脸色苍白,虽然嘴上生气,但还是将手里的斗篷抖了抖,不由分说地把他裹起来。他常年陪伴宫子羽左右,知道他格外怕冷。黑色斗篷毛料鲜亮,厚重保暖,宫子羽肩膀一沉,周身传来暖意,他顿时觉得暖和不少。
“怕冷还穿这么少。”见状,金繁又有了别的说头。
宫子羽看着给自己系斗篷的金繁,微笑:“还是你懂我,这大早上的也太冷了——喔去!”
金繁用力拉着带子往他脖子一勒,打了个结,以示不满。
“你想要勒死我吗?”
“想。”
金繁真心这么想的,毕竟宫子羽实在是太能闹腾了。
没再搭理他,金繁转身走到已经停在不远处的金顶马车跟前,打开车门,冷冷地说:“上车。”
马车内,看着冷着一张亮点的金繁,宫子羽还是忍不住开口教育:“你啊,别这么皱着眉头了,好吗?多看你几眼,感觉今天一整天都会倒霉。”
金繁诚恳地反问:“从做你的贴身绿玉侍卫开始,我哪天不倒霉?”
宫子羽没讨到便宜:“啧啧啧……这么不乐意,调你去夜里巡山好不好?”
“谢公子。听公子吩咐便是。”
宫子羽努嘴:“……你这人真没劲。”
金繁不想搭话,索性把眼睛闭了起来。只听见车轮辘辘作响,平稳地驶向宫门的方向。
“我哥呢?”
提起这个,金繁就睁了眼:“少主大人天一亮就去部署今日的警戒工作了。十年一次的外来人口入山,不能出错……少主谨慎,识大体顾大局,不像某些人,还在忙着寻花问柳。”
“寻花问柳?你这人用词怎么这么下流?我那叫听曲品茗,与音律、茶道为伴。再说了,我哥那么聪明能干,肯定都安排好了。我就算不寻花——”宫子羽说错嘴,又立即改口,“我不听曲品茗,我能帮他做什么?”
“我说的是某些人,你这么急着往对号入座干吗?”
宫子羽耍赖:“你要再这么没大没小的,我发配你去放羊,你信不信?”
金繁重新闭眼:“谢公子。听公子吩咐便是。”
“你——”
两人正说到这里,突然马声嘶吼,车夫抽紧缰绳,马车紧急停下,车外一片混乱、嘈杂。
只见一人一马此刻正拦在宫子羽的马车前。正是之前寒鸦柒去的那家药铺的老板。
那药铺老板趴在奔驰颠簸的马背上,他的呼吸已经很虚弱,胸口深处大团深红色的血迹,嘴唇几乎没有了血色。方才他骑着快马进入了旧尘山谷,在马背上呕出了一口脓血,忽而模糊的视线中看到前面有一辆宫门特有的金顶马车,只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过来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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