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多少人相见西炎王一面都没有机会,我轻易见着了,说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羡慕我呢。”
可阿念知道他并不是那些人之一,所以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相柳叹了口气,幽幽道:“从前我以为,如果不是辰荣的四位将领互相交恶,辰荣国就不会覆灭。可我今天见了西炎王才知道,即便他们同心协力,也很难赢。”
阿念认同地点头,“辰荣的弊端其实比当年的皓翎还要多,皓翎虽有四部,但是都在君王麾下听候调遣。可辰荣却有许多诸侯国,那些人大多各自为政,更在意自己的利益,比四位将领更难齐心,自然打不过西炎。”
阿念都曾怀疑,就算没有西炎,辰荣那些诸侯国都会因为各自的利益打起来,就像春秋战国时一样。
“照这么分析,岂不是不论辰荣怎么打,结果都是个输?”相柳无奈地笑了起来,幸好他是辰荣覆灭之后才加入的,不然听到这些分析,该有多绝望。
“所以才叫大势不可改啊。”阿念理所当然的说:“即便在父王最有雄心的年纪,他都知道自己会输。”
相柳拉着阿念下山,“也就是说岳父也想过要争一争?”
“当然,男人有几个不喜欢逐鹿天下的,可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父王才放弃了那个打算。”
“因为西陵珩?”
阿念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承认,“肯定有她的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青阳的死。”
“青阳……是怎么死的?”
阿念挠了挠头,尴尬地看了眼相柳,“子不语父之过。”
相柳觉得好笑,“你连岳父……的事都敢说,这事怎么不敢了?”
阿念讪讪的道:“不一样,皇位争斗本就你死我活,我不觉得父王做错了,可是青阳……我虽然不觉得是父王的错,可若不是父王,他确实不会死。”所以皓翎王才愧疚了这么些年。
相柳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说一半留一半,最能勾起别人的好奇心?”
阿念摊了摊手,苦恼地道:“没办法,我知道的太多了,总忍不住想跟人分享,可也不能总掀自己亲爹的老底吧。”
相柳忍不住大笑,“现在才想明白,是不是有点晚了。”
八卦讲起来,实在收不住啊。阿念尴尬地正色道:“我保证,以后再不说了。”
“别啊,娘子。”相柳笑眯眯地晃了晃她的衣袖,“把这件事告诉我以后,再封口好不好?”
“不行!刚说过的话,怎么能这么快食言?”
“这么快?”相柳笑得直不起腰:“那要多久才不算快,今晚怎么样?”
阿念眼看了眼西边已经不多的太阳,煞有介事地摇头:“不行,还是太快了。”
相柳敲着额头,小声嘀咕:“哎呀,可我等不到明天就要好奇死了,怎么办?”
阿念笑眼盈盈,却一把转过头去,“说了不行,就不行。”
“真不说?”
“不说!”
相柳笑笑,突然将她抱起,闪入附近的梅林。
深秋时节,金黄中夹杂着些许深红色的叶片,随着晚风簌簌而落。
相柳将阿念抵在一棵粗壮的梅树上,俯身就要吻下去,阿念连忙伸手挡住了他,“这里是辰荣山,你……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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