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故乡明 (2-2)

那人一惊，急忙将刀收回，那朵梅花便从他的髯边擦了过去。

“小时候，我是不是见过你。你叫李云烟？”无心歪着头，思索片刻道。

“段辰逸想要篡夺天外天宗主想了十二年，培养了十二柄刀，称‘霖刀’。可没想到我忽然回来了，他逃了，留下了这十二柄刀刺杀我。这些天的刺杀，如今只剩下你一个，你明明打不过我，为何还来送死？”叶安世走向李云烟，缓缓道。

“因为，你爱他？”

“……”李云烟握紧手里的刀，身上杀意十足。下一瞬，出现在无心身后，一把刀再次刺了过去。这一次，她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这是她的最后一刀。

“执迷不悟。”无心冷哼一声，长袖一挥，漫天花瓣化作飞刃，直奔李云烟而去。

“这算是……解脱吧……”李云烟缓缓闭上眼睛。

“啧，小和尚我差点造了杀孽。善哉善哉……”无心拍拍胸口，松了口气，“老和尚要是知道了，会很高兴的吧……”

“宗主。”

两个人从阁内走了出来，一个白发玉剑，一个紫衣浩荡。是白发仙，紫衣侯。

“把她带下去吧，睡一觉醒过来，她就什么都忘了。十二柄霖刀现在都断了，至于要不要追杀段辰逸，就由你们去了。”叶安世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嘴角微扬，“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白发仙抬了抬头，看了眼天空的明月，又看向无心。“不知宗主心中的故乡是哪里呢？是天外天，还是寒山寺。”

叶安世笑道，“莫叔叔，你知道我父亲在入主天外天之前，是哪里人吗？”

白发仙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宗主以前的事情，从来没有说过。”

无心摇了摇头，“既然他没说，那便不说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无论是寒山寺，还是画雪山庄，都不会是我的故乡。”叶安世伸手接住落下的一朵梅花。

“如果没有记错，宗主曾说过，想要去海外仙山，天之尽头。”紫衣侯道。

“没错。想去那尽头看一看。又不是老头子了，不会总想着叶落归根的事情。”无心嘴角微扬，看向面前的二人，“二位叔叔，可知当初枪仙跟我说了什么？”

白发仙笑道，“小安世也会打哑迷了？”

“他，还活着。”

“什么！”白发仙与紫衣侯对视一眼。

紫衣侯问道，“若他还活着，为何，这么多年，不……”

无心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是不回来，是没办法回来。他收了重伤，性命垂危。这么多年，幸得酒仙的内力，得到蕴养。”

紫衣侯喃喃道，“百里东君……怪不得他待在雪月城，而且这些年来，不怎么出手。”

白发仙点点头，“普天之下，只有百里是真心想救他。”

“谁说不是呢？”无心抬头望着雪月城的方向，那里有他的朋友，和他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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