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绘观影（593）

【几乎是在一瞬间，记忆呼啸而来。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曾有类似的经历。】

【“抱歉，一直在隐瞒着您。”对我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黛拉惨然一笑，闭上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称呼为“您”，我的手在抖，正如我直到现在依然无法适应“圣女”这样的称呼。】

【路辰告诉过我，这样的称呼是有必要的，人总是需要自我安慰，希望指挥大家行动的人拥有特殊的天命。】

【人总是需要相信一些什么东西。】

是这样的。在这个世界，信仰也是一种力量，它能支持人们走过艰难的时刻。

当面临绝境之时，即使是不信的神明的人，也会试图祈求神明的帮助。而这样的称呼，会给予人们一种安慰感，哪怕他们知道真相。

人确实是一种喜欢自欺欺人的动物。

牧首抬头，冷冷一笑。

【路辰走到了我的身后，比起我的颤抖，他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平稳、笃定。】

【路辰：“圣女阁下，您已经带领我们经历了方才那样凶险的战斗，剩下的事情不必您亲自处置。”】

【路辰：“依照星庭的惯例，处刑一类的事本该交由您的圣骑士执行。”】

【路辰接过我手中的圣剑，朝我微微倾身：“我愿意为您效劳。”】

“像不像叶塞大陆。”栎轻笑道。

【一切结束后，我们回到圣殿。熟悉的脚步声自背后响起，又平静地踱到我的身前。下一刻，一个拥抱圈住了我。】

【在他的怀抱里，我轻轻出声：“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

【路辰：“不，这不是你的错。”】

【我：“我只是在想……我们为什么走到这样的地步?如果姜阿姨还活着，她能否忍受现在的情况——”】

路辰学长蓦然抬头，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

路铭则是一愣，眸中是不敢置信。

与其他人的骤然惊变相比，倒是姜语彤面色平静，其实早就料到了，不是吗？

可能性的叙述视角主要在小画家身上，因此对旁人大多描述很少。即使是亲人，也只是廖廖几笔，并未被详细诉说。

众人也都知道，未被诉说的人，不是在某处依旧活着，就是早已经死去。

但只要未被挑明，大家都默认他们是活着的。并不是他们不知道会有其他危险事情发生的可能，而是大家都希望他们活着。

无关任何事，那只是一种单纯美好的祈愿。毕竟那未被诉说的人中有他们的亲人、朋友、恋人……

【我们都很难解释“星庭”这个组织产生的原因。】

【最初是意外，或者说是因为遗言清单——在第一次的“融合”开始后，真正能够保卫大家的人在第一批的冲击中牺牲。】

【我能复述出每一位离开长辈的名字，也清晰地记得那日路辰失态的泪水，那是他少有的情绪彻底崩溃的时刻。】

姜语彤和路铭都看向路辰学长，路辰一向聪明、克制、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崩溃，这种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情况几乎很难出现在他身上。

不只是他，对于特殊之人来说，这种情感一样少见。毕竟他们的承受能力、轫性比一般人强百倍。

姜语彤望着那群孩子，眼中的挣扎与担忧同时浮现。

【第二天我们醒来，路辰看着我的眼睛，跟我约定如何找到今后的秩序。】

【他将称我为圣女，因为人们在绝望的时刻总会盲信；所有的敌人应当被宣布为“堕灵”，如此区分敌我，不再有犹豫愧疚。】

【还有更重要的——不会为了取得力量与敌人融合共存。】

尼以抬头，微微叹息，这确实是一种正确的做法。融合后的存在，是己方还是“敌人”?

既然无法判断，那么从一开始就要避免这样的处境。只是到底是……似是想到了什么，他不禁苦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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