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陈队让我把这个带给您……他说好的……会把……带回来……”
“爸爸……妈妈……你们都去天上了吗……”】
【“本次战役的伤亡情况如下:西线阵亡2736人,负伤14183人,总伤亡16919人;东线阵亡7004人,负伤12032……”】
现代众人的心情格外沉重,艾因走的是另一条路,他没有选择融合,而是以战争以杀伐来代替,固执地保留了自我。
“我感觉每个可能性的世界背景其实有轻微不一致的。”雷奥哈德说道。
“这可能与他们应对融合的方式有关。”司临温和的说道。
“雪星并没有进行机械改造,从教皇、莱拉和其他人身上和状态来看,他们没有出现躯体及精神的巨大异变。”
“但这个可能性里,不同世界融合前的战争相对其他可能更为激烈。”
【数以万计的死亡从我面前匆匆掠过,而这只是无数战役中的一场。
当死与痛成为生活的必然,我开始对这些事物麻木,就如同干涸的河道抛弃了润泽大地的支流。】
战争面前,没有道德。
人们被完全异化,不知为何生,也不知为何死。
他们就像一层层秸秆,风一吹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试过用战斗敞开自己,惊醒自己。
然而,某次险些令我葬身的战役后,人们表现出强烈的畏惧。】
【“您不能再上前线了……就算机甲也没能保护好您的左臂……”
“那道伤口离心脏只有五公分,我们差点就失去了您!”
“领袖,科技部已经通过了无人驾驶方案,以后您可以坐镇后方远程操纵,再也不必担心人身安全。”
“科技部还建议推进仿生技术的研究,您对义体的适应度很好,未来也许可以用仿生技术取代衰竭的脏器……”】
【我不喜欢这些方案。
这是将我从活生生的世界中抽离,关进一个狭小而封闭的房间。
但我能听懂这些句子背后的含义——
他们在表达“不能失去我”,“倘或失去我就将手足无措”。】
艾因的性格决定了他很喜欢身先士卒,冲刺于第一线。就如在叶塞时,他即便当了国王也一定要经常翻出宫墙看看。
这是他观察体悟世界的方式。拒绝让他参与,把他从前线拖入后方,这对他而言相当于耳聋目瞎,至此被隔绝于真实的世界之外。所以他很抵触被推拒、被排斥在外。
他一直执着于保持自我,即使保持自我让他痛苦,可这就是艾因。
【……
我想过放弃领导者的位置,我知道永恒不变的高层只会给一个体制带来固化和僵硬。
然而,当我某次在前线被反叛的援军抛弃时,我独自在炮火中穿行,最终几乎炸没了肉体。】
【那次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可意识并未化作虚无,而是在病床上转醒。
我睁眼看见的是无数个等待我苏醒的人们,他们与我并无血缘或是友情,却真能践行“誓死追随”的话语。
当我以机械之身从床上坐起时,涌入耳中的尽是跪地行礼的声音。】
【那一刻我的泪腺是酸的,我想没有人能在此刻铁石心肠。
但也就是在这一刻,我领悟了某种“命运”
原来好像是我需要他们
或许我和世界生来缺乏联系,
于是需要点什么将我们牢牢地拴在一起。
众人的期待,以及能够被担负的责任与苦痛。
是我选择了这条以捆绑为基石的道路,封锁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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