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帮衬（一） (2-1)

秦太夫人知道向妈妈碰了顾廷烨这个刺头，虽未怪罪，心里却忍不住泛起嘀咕。

“盛家这个小庶女倒挺厉害，竟叫二郎这个流连烟花的浪子转了性子。”

“依奴婢看倒未必，说不定只是因为二哥儿成亲时日尚短，彼此情浓，自然眼里容不下别人。”向妈妈劝道，“待过个五年十年，热乎劲过了，两人还能这般好吗？”

“五年十年。”秦太夫人嘲讽道，“我还有几个五年十年，等盛明兰生了孩子，如果是儿子，侯府的爵位就和三郎再没关系了。”

向妈妈听着一阵心酸，还想再宽慰几句，秦太夫人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院里头没个自己人终究是不行的，康家这个，今晚上被二郎打发了也不要紧，明天还带着去纠缠那个庶女。”秦太夫人冷声道，“纵是她真进不了门，也无妨，康家的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之门外，哼……这是盛明兰和康家结仇呢，左右算不到咱们头上，咱们只管看热闹就是。”

“就算康家的进不去，顾家这么多亲戚，哪个不能以长辈的名义送个妾室通房过去？盛明兰能挡一个两个，还能次次都挡？那她这妒妇的名声也就传满汴京了。”秦太夫人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到时候她不得已收了人进去，这屋里异心人多了，院子就不是铁板一块，有了可趁之机，那就好办多了呀……盛明兰还怀着身孕，说不定能把她折腾的小产……不，不，若是母子俱亡，那就更妙了，哈哈哈哈哈……”

向妈妈被笑得心慌，可秦太夫人却没有停下来，“先前那个外室小产，二郎就像没了魂一样，要是盛明兰死了……哈哈哈……要是盛明兰死了，二郎，二郎也就废了！他还得外出征战，若是心痛难抑，精神恍惚，战死沙场，也未可知啊！这侯府，侯府终究是我儿的！”

秦太夫人脸上虽然笑着，眼中却含着泪，向妈妈从小跟在她身边，深知她原本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如今说着这些让人胆寒的恶事，她的心里难道就那么痛快吗？

“太夫人，奴婢，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向妈妈见太夫人没有回话，顿了顿续道：“其实，二哥儿和二哥儿媳妇，虽然与您算不上亲厚，可有礼法规矩限制，他们夫妇一定会好好奉养您的，此事成了是好，可如果不成，太夫人就没有退路了啊。”

“退路？”秦太夫人看了向妈妈一眼，笑了几声后，眼神中都是落寞，“什么退路，自我嫁到了顾家，就再也没有退路了，若是廷炜不能继承爵位，我这么多年的谋划，不就都白费了？我东昌侯府曾经那么显贵，要我靠顾廷烨夫妇施舍冷饭过活，那我还不如死了好！”

向妈妈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再作声。

第二日，秦太夫人将康兆儿叫来自己房里。

“好孩子，我是真喜欢你，可惜......也怪我没提前和二郎媳妇商量，我实在没想到，唉......一会儿，你跟着我身边的妈妈再去一趟澄园，与你表姐辞行吧。”秦太夫人装模作样道。

“辞行......”康兆儿听到这里身子发抖，“求，求太夫人可怜我，让我进顾家的门吧。”

“我自然是想让你进门的呀，可你也知道，你那表姐未必能听我的话啊......也罢，昨天明兰许是不大高兴，今天你见着明兰的时候，好好与她说说。只要你能留在澄园，我定是疼你的。”秦太夫人笑道，“该怎么做，全看你自己了。”

康兆儿怯生生的点点头，向妈妈看了看时辰，算着顾廷烨已经去上朝了，又带着康兆儿去了澄园。

康兆儿一路战战兢兢，心里又恨又怕。

她如何想做侯府妾室，要不是那贼妇人以小娘的性命，妹妹的清白要挟，自己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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