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母亲为了没送你来科场,自责不已,你在外面考了三天,她就在家里念叨了三天,还在佛前发了愿,一日只吃两餐,盼望你能考中呢。”顾廷炜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领着顾廷烨走到自家马车前。
“父亲,母亲,二哥哥回来啦。”
“烨哥儿回来啦,快上车。”小秦氏端着她招牌的笑意,撩起了帘子。
顾廷烨看过去,父亲虽然严肃,却也不至于绷着一张脸。
这些日子,他都没怎么好好看过父亲一眼,也没说过几句话,如今考也考完了,看了别人家的一家和睦,说不羡慕也是骗人的,顾廷烨突然觉得好累,也不想再倔强,便依言上了马车。
“贡院里面冷不冷啊,你的包袱都没怎么叫母亲收拾,母亲总是担心你在里面衣食不周全。”顾廷烨一上车,小秦氏就叫他坐在自己身边,摸了摸他的手,笑道:“倒还挺暖和的,不愧是我们武将家出来的孩子,身子就是强健。”
“让母亲担心了。”顾廷烨缓缓把手拿了回来。
自从听常嬷嬷说眼前的母亲是害自己母亲难产的正主,虽然他觉得母亲这些年对自己没得说,不肯信她是坏人,可多少心里有了芥蒂。
“廷炜,你也学学你二哥哥,如今都上科场了,这要是中了,可是天子门生。”小秦氏笑眯眯的,“烨哥儿这几年逢考必过,我瞧着这次啊,一定能中,是不是啊官人?”
她见顾偃开迟迟不说话,故意把话引到他身上。
“进士哪是那么好考的。”说起顾廷烨一路顺利的考上来,顾偃开也是骄傲的,可他不愿当着儿子的面说出来,他这儿子平时就够浪荡了,给他三分颜色他更要开染坊了。
“是,我生性顽劣,天资又差,考不上自然正常。”顾廷烨扭过头去,故意把自己的过错都说成是本性如此。
在顾家人眼里,自己不就是天生比他们差吗,那就让他们这么认为好了!
顾偃开被顾廷烨堵的心里生气,几个人团团坐在马车里,位置局促,他也不好发脾气,只哼了一声,也别过头去。
“你们呀……”小秦氏想从中劝和,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得轻声叹了口气。
可没人知道她心里有多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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