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年礼（一） (2-1)

自从孔嬷嬷的课散了之后，三个姑娘便闲散下来。

墨兰本就醉心诗书，就算不去学堂也时时温习功课，明兰在寿安堂，每日被老太太看着女工，练字，焚香，倒也日日没个空闲。

只有如兰一人，见大娘子这阵子一心扑在长柏要科考的事上，对她管的没有以往严厉，在院里撒了欢似的玩。

不是在屋里逗蛐蛐，就是叫着人打叶子戏，还叫人在院里新绑了个秋千，天气好的时候就在院里荡着秋千玩。

大娘子纵了她些日子，这日空闲，来到了如兰屋里。

如兰正趴在桌上逗着蛐蛐，见大娘子来了忙站起来，“母……母亲。”

大娘子板着脸坐下，“这些日子你倒是歇的好啊，孔嬷嬷的课完了，你也不知道自己再多练练，久不练习就全忘完了，岂不是辜负请人一趟的辛苦。”

“哦……”如兰面上答应下来，“女儿明日就做。”

“马上要过年了，你给祖母准备好节礼了吗？我听说墨兰写了幅字，明兰绣了绣屏，你准备的什么？”

大娘子坐下问道。

“啊……女儿也准备啦，女儿准备了块好皮子，给祖母做个斗篷。”如兰回忆了一下连忙道。

“拿来，我看看。”大娘子有些不放心。

“喜鹊，快把我给祖母准备的皮子拿来。”

喜鹊把东西拿过来，大娘子左右看看，又摸了摸，东西倒是好东西。

“我明日就叫人送去织锦阁，绝对做的漂漂亮亮的。”如兰拍了拍胸脯。

“送什么送。”不料大娘子直接回绝，“你祖母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重要的是心意，墨兰明兰都是亲手做的东西，偏你东西是从外面买来的？”

“啊？那怎么办。”如兰显然并没有准备别的。

大娘子无奈的看了如兰一眼，“自己绣。”

“什么？”如兰一下跳起来，“母亲，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哪里能做出个斗篷来啊？”

“斗篷的样式可以叫人做，但是上面的绣花必须自己来。”大娘子语气强硬，显然没有缓和的余地。

“可是……女儿的绣功……”如兰嗫嚅道，怕要把这么好的东西糟蹋了。

“知道自己绣功差还不多练？你也这么大了，整日里就知道玩！”大娘子气不打一出来，“要不是庄先生那好几个外男，我就该把你拎回去上课，省的你整天不务正业。”

“外男？”如兰有些疑惑，“以往和小公爷，顾家二哥在一起听课，母亲也没说什么啊。”

“这不是又来了卫小娘的外甥吗？”大娘子随口抱怨了句。

“母亲是说承表哥啊……”如兰正要说家里每个人都见过了，只有她没有见过那方海承是什么模样，大娘子听到如兰叫表哥立刻变了脸。

“表哥？什么表哥。”大娘子气的嗓音提高了八度，尖声道：“你记住，只有母亲家的亲戚子侄才能叫一声表兄弟，卫小娘……她的亲戚也配？”

“可是家里人都这么叫，我不顺着别人叫，叫人怎么看我呀。”如兰只觉得莫名其妙，前些日子母亲还和自己说，不许说什么庶出不庶出，这下子她倒自己忘了。

“你见他做什么？学堂你又不去。”大娘子想到马上要过年，免不了会见着，语气软了些，“罢了，要是大场合见着，自然还是叫一声表哥的，私下里，不许你与他见面。”

“知道了。”如兰不知道母亲为何如此愤愤，可一旁大娘子的知心人，刘妈妈是再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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