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注意到了他的反常。他每次打电话过来通常会立刻喊你一声,但这次却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你听到了他第一次喊你时嗓音的沙哑和哽咽,即使他很快就掩盖了过去;你发现他想立刻挂断电话,但以往的他哪次不是盼着多和你聊一会?
“查理苏,你还好吗?”
查理苏的心迅速酸涩一片。
他想说我很好,但嗓子像是被掐住了一样说不出话,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像断了线一样往外涌。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查理苏压了好久才将粗重的喘息压下。
“我很好,未婚妻。”
查理苏最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大脑昏昏沉沉的,查理苏不知道自己是否藏好了哭腔,也不知道自己又说了些什么,直到他察觉到对面不正常的安静,查理苏才缓缓回过神来,用力抿起唇。
“查理苏。”
查理苏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你温柔、珍重地护在动听的语调里,有些失真,但依旧如一片羽毛轻柔地扫在了他的心尖。
“我亲爱的小鸟,你想我了吗?”
你轻声问他,像是在说恋人之间的悄悄话。
漆黑的海顷刻间变得波涛汹涌。查理苏胡乱点点头,说想,他非常想。
你回来得很快。此时查理苏已经从房间里出来,站在客厅向你扬起一个笑,但他藏不住的泛红眼角让你不由得心疼起来。
“我回来啦。”
你这般说着,放下手中为他买的小甜点,伸手努力搂住高大的他。
查理苏迁就着你弯下腰。他张嘴想说什么,但你却推着他坐在沙发上,抬手将他的头摁到了自己脖颈处,还不断顺着他柔顺的头发。
你抱得很紧,暖意从两人相贴的地方渡过去,查理苏将脸埋在你的脖颈,被你完全包裹住,忽然间觉得眼眶又有点湿漉漉的。
查理苏感到无比的安心和轻松,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脑子里难得变得一片空白,只剩下“哭”这个指令。查理苏最终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哽咽着抱紧你,像是想将你揉入身体里,又像是想将自己藏进你的心里。
他依旧是飞鸟,依旧徘徊于茫茫大海之上,但他知道有艘帆船漂洋过海,只为了给他一个庇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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