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愁绪

少女走后并未回女舍，而是踏着月色漫无目的前行。不知为何她的脑海总是重复着上一世的情景，一遍又一遍。耳畔总是响起唐三对她说过的诛心之言，和比比东那句让她幡然醒悟又无可奈何的话。

她觉得自己很是可笑，可笑方才还抱着一丝希望去看望唐三，可笑的认为自己能左右玉小刚的决定。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比比东与她一样，和唐三师徒终是宿敌。

泪水如清晨的露珠颗颗滑落少女的容颜。她望着学院外高悬夜空的清月，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这般伤感，为这般想念老师与哥哥。

她早已决定要将过往的记忆埋藏在心底，成为前行的动力，成为战斗的动力。为何每当回忆袭来又反受其折磨？她恨自己硬不起心肠，恨自己时至今日仍被那份不该有的感情左右。

此刻的她不想再留在史莱克，她只想回到武魂殿，回到比比东和邪月身边。

玉足随心而动，从一步步缓慢前行，到腰间长发扬起，衣裙舞动，她的身影朝史莱克学院的高墙外奔去。

少女离开时，正巧被经过的唐三撞见。少年见她梨花带雨满目悲伤，独自一人匆匆离去，不知要去往何处？

他暗自困惑，并未追去，自顾前行欲找玉小刚解惑昨夜之事。

行至篱笆旁却见他的老师就站在情花下，神色黯然，眼中是难以言说的愁绪。

胡列娜如此，玉小刚也是如此，唐三在想他二人方才是否见过，是否说了些什么，才会如此？

思及此，他上前问道：“老师，您这么了？”

玉小刚只低声沉吟，“我没事，你刚才看见娜娜了吗？”

唐三微微点头，“我见她伤心不已，独自出了学院，不知道要去往何处？”

“她走了？”玉小刚语气带着叹息，好似希望她走，又好似舍不得她走。又道：“她此去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不会回来？唐三不解其意。胡列娜的另一武魂还未查清，她此行的目的还未达到，怎会就这么离开史莱克？

他道：“老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沉默片刻，玉小刚才道：“也许是我刚才的话过于伤人了！”

过于伤人？唐三还是不解，昨夜少女对玉小刚那般出言不逊他都能够容忍，今日何以出言伤她。且胡列娜一向不是矫揉造作之人，绝不会因几句斥责就耍孩童脾气，就此离开。

唐三略作犹豫，嗫嚅道：“老师，可是因为昨夜之事？”

昨夜少女在众人面前将受人敬仰的大师说是那般不堪，便是再豁达之人怕也会为之动怒，何况他的老师只是个俗世中人，因此唐三提及昨夜之事才会犹犹豫豫。

昨夜之事玉小刚并未责怪胡列娜，反而对她心存感激，若不是她的出行，若不是她的愤愤不平，只怕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年发生的事，也许一辈子都会恨比比东为了权利背弃自己。

他看着夜空悬挂的明月，低沉道：“小三，你可知昨夜娜娜为其抱不平的女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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