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虚妄（第二弹）

晴朗的阳光钻不进幽暗的密林，草地灌木丛生，阻人行动与视线。才下过雨的土地泥泞不堪，脚印杂乱大小深浅不一，四周的树木伤痕累累，落叶簌簌，气氛诡异的安静。

“唰唰！”

高不过膝盖的兔子一跃却有三尺高，大张着锋利的巨齿，身姿矫健，迅猛地朝女孩扑去。

地面上的女孩紧盯着攻来的巨齿兔，一脸焦急地启动魂导推进器，无奈双脚在泥泞的阻碍下动作变得迟缓。

眼看巨齿就要啃啮而上，她用力一脚踏在后面抵住，袖中滑露出双刀，于胸前刀面交叉相持，硬是接下这一击。虎口被力量震得发麻，刀刃在巨齿兔非凡的咬合力下开始出现裂痕，她双臂微颤，强忍着发力将巨齿兔劈远。

“呼......呼......”

激斗已久，她的体力消耗太多，女孩弯腰粗喘着气。左手撑在大腿上，右手一翻，掌心竟凭空出现一个黄澄澄的橘子，她飞快咬了一口，连皮带肉地囫囵吞完，接着乘胜追击，迅速冲向正虚弱的巨齿兔。

她轻巧地寻着干硬的地面跳，拉近了与巨齿兔的距离，见其一动不动气息微弱，唇角一勾，手中残破的双刀换成了尖锐崭新的匕首，誓要一击毙命！

太阳似乎被乌云遮蔽，天空变得灰暗，只余双手紧握高举着的匕首闪烁着冷芒，女孩的下巴滴落兴奋的汗珠，溅在巨齿兔半闭犹如静止的眼皮。

“不对！”

暗处隐蔽气息等待战斗结束的殷望突然感受到四周魂力的波动异常，她心脏狂跳，潜伏的精神力传来急促不安的预感。

刀刃还未落下，女孩眼中的势在必得陡然凝固，她稚嫩白皙的脸庞爬上惊恐，瘫倒地上的猎物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鲜红嗜血的眼眸直射她的灵魂。

她僵硬地眨了下眼，视野里的魂兽忽然消失，下一瞬贴近她的眼球，一股顽强的力量将她牢牢锁定，脖颈间传来湿热的呼吸，仿佛有涎水欲滴，令她寒毛直竖。

“虚妄·破字诀！”

殷望焦急地单手结印，手势变幻快得只剩残影，随后利落地一掌拍出。

一个巨大浓墨般的“破”字在半空浮现，又瞬间击远，“破”的周身环绕着水波，在高速运动之时融入魂力凝铸的字体，深海般的黑色字体在半空渐渐消退成深灰色、浅灰色，直到变成纯白，放大笼罩住了危机中的女孩与“巨齿兔”。

“巨齿兔”......再次消失了！

女孩恍惚了一下，眼前有什么变化了。

来不及反应，她已经快速侧身反手刺了下去！

“嗤——”

是皮肉被利器刺破的声音。

巨齿兔居然隐藏在她身后！

不知何时它显现了身躯，锋锐的巨齿离她的肩膀仅咫尺之遥，滚烫的鲜血喷洒而出，溅到女孩苍白的脸上，染红了她眼中的杀意。

“砰！”

是真正的“猎物”倒地的声音。

“呼......呼……”

女孩努力平复着呼吸，她仍旧惊魂未定，但已然不敢彻底放松了。

地上零落的树叶被踩得嘎吱作响，一个身穿校服的男孩缓缓走出阴影靠近。

那是她熟悉的面孔。

可是她还能相信吗？

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妄的。那个男孩是真是假，他的“善意”——又是真是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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