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阿念在古卷中寻找到一种方法,只不过这种法子是一种极为阴毒的秘术,要以自身性命为咒布置一个法阵,此阵极其阴损,活人为祭,与法阵相连,将死人放入阵法中,死人受益,通过法阵吸取布阵者的寿元,灵血,极其灵力。
这种法子,不过就是以命换命。阿念想也没想,就选择了这个方法。
阿念盘腿坐在地上,面向床上的相柳,她催动灵力,割破手心与灵力相合,默念咒语启动阵法,将灵力和灵血灌入阵法中,相柳在阵法中暂时并没有任何反应,慢慢的他的眉心竟动了动,阿念笑了笑,心中有了丝喜悦。阵法的力量吸食着阿念的一切,她的灵力灵血包括她的性命,都在通过阵法渡给了相柳。
鲜血从她的手心汩汩流下,灵力从她的体内一点点被吸走,阵法上的光芒殷红,血液在流光中飞舞,阿念看着空中血红的光,她的眼睛越来越没有力气睁开。阿念强撑起身体,爬到去床前,她抓住了相柳的手,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阿念眼眸泪光盈盈,说。
阿念(皓翎忆):当年,在轵邑城,在海底的那四十几年,你在我身上耗费了几条命来救我,在葫芦湖时你以命解蛊,如今我用我这唯一的一条命换你。
阿念眼泪滚滚而落,含笑说。
阿念(皓翎忆):相柳,这一次,要换我离开了,从前都总是你离我而去,这一次就让我离去吧。
这万年来的悲欢离合,生死别离,终于在这一刻终止,相柳会迎向他新的人生,他不会再是一心为辰荣而活的军师相柳,也不会再被任何事情所束缚,从此以后,他可以潇洒世间,来去自如。
阿念曾多次反反复复来到相柳的身边,本以为是为了改变他的命运,可他的命运也同时慢慢地让阿念认了命。她在紫金宫时,想要杀了玱玹,当时心中想到的真的只要杀了玱玹,那么相柳就可以不用死。但阿念认真想过,杀了玱玹,她不能面对的人有太多,不仅如此,大荒的安宁可能会一瞬间被战火吞噬,她不敢拿黎民苍生去做赌注,所以她放弃了以杀死玱玹来结束这一切的想法。
阵法中血色光影如蝴蝶般飞来飞去,在空中翩跹起舞。阿念的身体与阵法相连,一缕缕灵力从她体内飞出,慢慢的她身遭的光芒渐渐暗淡,就如同一盏烛火,快要熄灭。阿念牵着相柳的手,即便将要面临分离的痛苦,她依旧笑脸盈盈地注视着相柳的脸。
在不想割舍,却又要不得不割舍地痛苦中,阿念含泪闭上了眼睛,眼角沁出几滴泪珠,泪光中满是他们之间的回忆——
清水镇,月色下,相柳倚在树上对月饮酒,阿念立在树下,在月光笼罩下与他四目相望,那一眼似乎像似隔了万年般;西炎城,经过以往种种,阿念忘去了从前,与化身防风邶的相柳,在西炎四处吃喝玩乐,对酒当歌,纵享人生;轵邑城,梅林那场阴谋是相柳有史以来最为担忧的,比从前任何事情都令他忐忑;海底那四十几年,他平静地与她度过了最宁静的一段时光;五神山时,他与她结为夫妻,誓约共赴白头,两不相负;东海隐居,他们度过了这辈子最欢喜无忧地四年;辰荣山阴霾沉浮,他将性命置之度外,闯上辰荣山,为见她一面;葫芦湖,那是相柳最后一次与阿念分别地地方……
所有的美好回忆,在阿念闭上眼的那一刻,随她而去。
纵使从前,悲喜交加,痛彻心扉,她也都走过来了。
她将一切也都安排妥当,在她死后,毛球会来接走相柳。长安和无虞他们在父王的身边生活,有父王亲手教导,她也放了心,如今定然个个都是顶天立地地大男子汉了。长宁和桑诺在出生后,她就将她们托付于意映,她相信意映和蓐收定能教导好她们,希望她们在这世上无论遇到了任何挫折困苦,都能无所畏惧地勇往直前。
阿念在闭上眼睛时,同时也希望孩子们永远都不要记住她这个并没有负到多少责任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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