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防风意映在石桌上放了盏灯笼,烛火微微摇曳着,一晃一晃地照在了蓐收的脸上,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伸手去晃了一下烛光,然后开始傻笑着,笑着笑着就流起了眼泪。防风意映有些无奈,可见蓐收难受,她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外面起了风,意映又为蓐收披了件厚实的披风。她在石桌上趴了下来,借着烛光静静地看着蓐收。这几十年来,蓐收因为阿念的死,他成日就饮酒,疯狂的饮酒。伤心了他就不停地饮酒,偶尔开心时,他会拉着意映和自己一起玩射箭,当意映遇到难过的事情时,他也会去安慰她。蓐收在她的宅子了一住就是三十年,这三十年的朝夕相处,他们之间早已是莫逆之交,虽只是惺惺相惜,可意映对蓐收却有关风月。
这种想法,只是防风意映心中暗想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向蓐收表明。
当年,她在青丘时,恋慕于涂山篌,后被阿念拆穿了涂山篌的真面目,让她看清了他的真实嘴脸后,她幡然醒悟。那之后,她心里是厌恶涂山篌的,每每想到跟涂山篌亲密时,她都忍不住作呕,可那些不过都是自己作茧自缚!如今想来,她心里特别感激阿念,如果不是阿念,她可能就真的一步错,步步错了。
而如今,面对蓐收,她心里有芥蒂,她不能将过去释怀,即便是动了心,她也不敢宣之于口。
防风意映的目光在蓐收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有些乏了,闭上眼睛迷糊地睡了过去。
半夜,蓐收被凉风吹醒,他的酒劲也醒了大半。意映在一旁趴着睡着了,蓐收刚要起身,就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披风,他愣了愣,又看了一眼防风意映,蓐收连忙扯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了防风意映的背上。
更深露重,蓐收怕防风意映在外面睡一夜会受寒,又将她抱进了她的房间里。他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了被褥,就要离开时,防风意映好像是做梦了,她一侧过身来,就一把抓住了蓐收的衣袖。蓐收当即怔住,他回头看向床上的人,见防风意映还在酣甜入睡中,他心里顿时松了口气。防风意映紧抓着他的衣袖,即便是在熟睡中,也不肯放开蓐收。
蓐收无奈之下,就只能坐在她的床边,默默守着她。
随着时间的流逝,辰荣山的凤凰花,花开花落去,防风意映的宅院里的紫藤萝花瓣渐渐凋零,木樨园里盛满了木樨花的浓郁香气。
又到中秋佳节时,当皓月当空的时候,一枚大海贝就从深海里浮上了海面,海贝渐渐张开,让清辉照了进来,柔和的皎皎光泽笼罩在了榻上安详的人。
相柳安静地坐在榻边,一只手紧紧地握着阿念的手,目光凝望着天上的明月,眼眸里带着黯然。看了一会儿皎月,他又看向了阿念,神情温柔似水,很不舍得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随着,他又将阿念搂进怀中,双手将她环抱住,他依偎在阿念的颈项间,缓缓落下眼帘。这一夜,相柳做了一场美好的梦,他在梦里终于见到了他那日思夜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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