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疏离 (2-1)

接上文

……

萧瑟一听这话，从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不禁看向跟没事人似的李余生。

萧瑟（萧楚河）：“你有旧疾？”

李余生闻言一愣，萧瑟这是信了？他抬眼望向萧瑟，本想随意嗯一声敷衍过去，只是那人眼底的担忧却让他一时失了声。

他避开那样的目光，最终说出口的话也变成了宽慰。

李余生（雷无桀）：“已好了许多。”

想了想，他又开口

李余生（雷无桀）：“如今已无大碍。”

萧瑟嗯了一声，低着头，看不出什么情绪。

就这样两人沉默了许久，就在李余生以为萧瑟不会再开口说话时。他突然的一句话却让李余生怔住。

萧瑟（萧楚河）：“我认识一位医师，她医术了得，兴许可以帮上忙。”

萧瑟是这般热心肠的人吗？

李余生不清楚，但下意识的拒绝已成习惯。

李余生（雷无桀）：“多谢，不用。”

简洁明了的回答，话语生冷地叫人哑然。

萧瑟闻言停在了原地，他沉默了一瞬，随即目光悠悠。

萧瑟（萧楚河）：“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呢。”

李余生闻言眼睫微颤

其实他不是这个意思

李余生（雷无桀）：“我并非……”

萧瑟（萧楚河）：“那便莫再拒绝了。”

说完，也不等李余生的回答，萧瑟便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李余生定定地站在原处，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偏偏此时耳边又传来一声“阿生？”

这一刻他在想什么呢？

他想，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遗忘。

李余生曾无数次为雷无桀觉得遗憾，却是头一次替雷无桀觉着害怕。

雷无桀，你该是害怕的才对，你也是该害怕的。所爱之人却无人记得自己，是个人都会怕的。

可我已费尽心思，让萧瑟继续爱了你三年。

虽说不上长，但也不算短。

你一直都不是个小气的人，这次，你也定当是舍不得的。

他已经等了你三年，真的足够了。

那是三次春秋轮转，是无数次的万物生长，到衰败，最后死亡的漫长岁月。

但他没办法替雷无桀回答，他也只敢对他说够了，却无法劝他别怕。他还一面盼着雷无桀可以被记得久些，再久些，萧瑟要一生一世都念着他，想着他才好。可他也仍盼着，萧瑟快点忘记，忘记这个予他以伤痛和耻辱的负心人，最好忘得一干二净，再不提起。

完全相反的希望，搅得他日日无法安眠，心神不受波澜，却并不意味着大脑的安宁。盼的久了，他便只希望，好不容易能够赎清的罪孽，别再报应回来，索性夜夜在菩萨面前上三炷香，求着那一根筋的永安侯可千万莫对他动了心，别到时候既伤了自己，还在他的罪孽障上添上一笔。

重逢已是人间第一幸事，成友更是锦上添花。但请止步于此，更多的，他不想求，也不愿得。

李余生是没有情，也感受不到情，却不代表他对情一无所知，萧瑟对他的不同，他瞧得出来。

他也有些怕了，怕命运之神兜兜转转就是不放过他，不放过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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