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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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未汐的记忆里，世界似乎总是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忧伤之中，因为没有父母的庇护，她像是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小花，坚韧而孤独地生长着。

每当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瘦弱的身躯上时，那份孤独感便如影随形，让她无法入眠。她常常会蜷缩在角落，抱着膝盖，仿佛能抓住快速流失的温暖。

生活给予她的并不多，好在还有个哥哥给了她万般宠爱，所以她从没有羡慕过别人，因为她也有家。

他的笑容，虽然不常见，但每当它绽放时，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明亮。

哥哥的怀抱，就是最温暖的港湾。

她想。

夜未汐悠闲地坐在柔软的躺椅上，身姿显得既轻松又优雅。泼墨般的长发随意扎起，有些许细碎的发丝偶尔被微风拂过，带起一丝丝不经意的飘逸。她的嘴角上扬，露出淡淡的微笑，看见来人，举起书本读起了页面上的一句话：

夜未汐：“山鸟与鱼不同路，从此山水不相逢。”哥，你什么时候喜欢看这么文艺的书啦？

夜泽从她手中把书抽出，然后用书背轻轻敲了敲她的头，笑道：

夜泽：原来被你拿走了，我说怎么找不到。

夜未汐笑容更大了，抿一口热茶，问：

夜未汐：明明内心被愧疚和伦理道德折磨得如此痛苦，为什么他们还要选择爱下去？

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爱情就像那落日的余晖一样，虽然美丽却不过是种幸福的幻象吗？无论曾经爱得多么的壮烈，最终也只能消亡在不尽的黑暗之中。伤害了那么多的人，换取这片刻的爱情，值得吗？

她觉得，书中主人翁的爱情就像那血红的夕阳。“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们很可怜，可是……也极度的自私。

每次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冷的。

一阵清风吹过，少女用双臂环住了自己。

爱情为何物？她从没有想过，也不想去了解。

男人解开了外套，把她拉进怀里，拥住。

夜未汐依偎在他的怀里，把脸贴上了他的胸膛，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安宁，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消失了，只剩彼此。

夜未汐：哥，你的怀抱比整个世界还要暖。

夜泽：未汐，你知道吗？我好想就这样一辈子把你拥在怀里，让你远离所有的痛苦和伤害。

他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哀伤，为什么？

夜未汐不解，抬起脸看他，那人轻吻了她的额头，抱着她的手臂略微收紧了一些，没有回答。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夜未汐一直无法忘记这个温暖的拥抱。哥哥青草般的气息，低沉而略带悲凉的耳语，清凉的晨风携着淡淡的花香掠过衣角和发丝，灵巧的鸟儿栖息在树梢婉转啁鸣。

世界，原来可以如此的安然静谧。

她曾以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要求也不过如此了，陪着哥哥，看着他结婚生子，变老变丑。看着他摆脱纷扰的尘世羁绊，一步一步走向理想中的幸福国度，看着他的人生有一个圆满的收梢，然后功成身退，别无所求。

可是很久之后，当他们这些人的故事尘埃落定，当她再次想起那天的情景，想起夜泽的话，总是不禁悲从中来。

直到最后她才明白，“圆满”二字，对他们来说……实在奢侈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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