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人类 也是食物 (2-1)

活动逐渐灵巧，贝利安适应这副躯体后便开始悠闲地打起转儿来，他的身上有一股危险的气息，脚下的一小圈草地失了色彩，焦黑无比。

“真是的，我送给你的礼物怎么能随便丢呢？”在身上摸索一圈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贝利安无奈地摇摇头，扔掉手中颇有分量的梅花匕，目光瞥向一侧的树干。

他抬起手，微握，深深嵌入树干中的羊角匕似是有感应般的颤动着挣脱束缚，回到他的掌心。

手指滑过锋利的刀片，一道血痕立即出现，然而只短暂地留存几秒便完全愈合，贝利安出神地望着指尖的血渍，随后缓缓靠近，伸出猩红的舌将它轻轻舔去。

细细回味后，他蹙眉咂嘴，“一般般的味道。”贝利安简单评价。

“不知道你们，会是什么味道呢？”他抬眸扫了圈狂徒，最后将目光定在蠢蠢欲动的雉鹰身上，“我想，一定很难吃吧。”

“这，这是怎么回事？”西兰瑟缩着后退一步，他清晰地感知到了深入骨髓的危险，那个家伙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吃了自己，吃了在场的所有人！

贝利安幽幽向前走去，匕首花式转着圈，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凌厉却优雅。

身后一声叫喊使他停下脚步，贝利安无谓地扭头，语气很平淡：“罗珊……容器的第五任兄弟姐妹，你是想感谢我帮了你吗？”

“罗莫，你把罗莫怎么样了？！”罗珊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害怕却又装作一副无所畏惧的滑稽模样引得贝利安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抹去眼角的泪花，声音略显遗憾：“他好着呢，要不是他在幻境中花天酒地，我还没机会出来喘口气。”

“花天酒地？什么意思？”罗珊敏感地抓住关键词，却怎么也无法将这个词与罗莫联系。

毕竟，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他都是那个最纯洁的孩子。

贝利安冷嗤一声，“哼，信不信由你。”

“要不是这幻境，我都不知道我的容器居然对我的储备粮抱有那种非分之想。”他烦躁地抓抓头发，挥动匕首几下打掉对面经过深思熟虑投来的飞针，继续向前。

“米西厄普是我的食物，我不允许有人在这里撒野，弄坏了口感，你们负责得起么？”贝利安歪了歪脑袋，猛地蹲下身一刀捅进贪狼体内。

刀把随意扭动，很快，贪狼的身上便出现一个血窟窿，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中涌出，染红了土壤。

贪狼双眸紧闭，脸上浮现出痛苦表情，苍白，没有血色，没几秒他便失了动静。

贝利安拔出羊角匕，踢皮球似的踢开贪狼，他软趴趴的身体立即滚出去数米，面孔朝上，露出凹陷的双颊和圆睁的双目。

死掉了呢。

“果然，很难吃。”贝利安随意甩掉刀尖的血渍，继续向前，目光缓缓从一个人移到另一个身上，“接下来，该选谁呢？”

脚下的黑暗正在不断扩大，所经之路片草不生，蜿蜒的枯草在身后汇聚成一条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

“但是，我的时间似乎不多了，看来只能随便挑一个了呢。你，是他们的老大吧？”

贝利安站定在刀疤面前，一米八几身高此时竟有些不够看，他仰着头打量起刀疤的长相，嘴角裂开诡异的弧度，似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刀疤握紧别在身后的大刀，看似镇定，然而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

“人类，真的很喜欢逞强呢。”贝利安抬手。

刀疤忽然感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正在束缚着自己，一动也不能动，就连声音也无法发出。他眼睁睁地看着贝利安的五指离他的脖颈越来越近，余光瞟到的手下皆是一脸恐慌的模样，他便知道，他的心腹也遭到暗算。

手指即将触碰，忽然，空中传来巨响，一柄燃着红色火焰的长矛自两人头顶直直坠落，贝利安收回手轻松向后跃出数米，便抬头望向天空，悠闲的神色收敛了不少。

“是红……天使来了！”黑河望着空中的红色身影激动不已，转眼再看刀疤的位置时他却愣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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