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下,木门被人轻轻关上,只一会儿,邢柳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床前。
黑暗中,冰雅只依稀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进来后,他也就直挺挺地站在那,什么都未做,什么也未说。
“邢柳,能帮我将屋内的蜡烛点燃吗?”他许久未言语,冰雅见此主动打破了这份寂静。
“好。”
黑暗中,他低声应下。
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响起,很快,靠近床侧的蜡烛便被点燃。
微弱的烛光映照在邢柳挺立的五官上,光抚着他的脸,密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上阴影,邢柳垂着眼,专注的继续点燃剩下的蜡烛。
床侧三根蜡烛全部点燃后,他才掀起了眼,目光朝冰雅这边递来,问道:“还需要吗?”
冰雅摇头:“不用了,就点这些。”
“好。”
他放下火折子,又直挺挺地站在床前。
“阿柳。”
邢柳抬起眼,面色怔愣。
冰雅笑了起来:“我想这般唤你,可否?”
“小姐想怎样唤便怎样唤。”
冰雅再次笑了起来,杏目含水。
“你今夜来找我,为的就是傻愣愣地站在这?”
邢柳摇首:“不是。”
“那是为何?”
微弱的烛光下,他抿了抿唇,半晌,他的声音才响起:“小姐因为我而染上风寒,我过意不去,想来看看你,”他声音一顿,似乎在做思考,“可我不知道该和小姐说些什么。”
“若是不知道,那便不说,你在这陪着我,也挺好的。”
“好……”
“你今夜都说几次‘好’了?”
“四次。”
还真是问什么答什么。
冰雅弯起唇,道:“你站着不累吗?”
邢柳一顿:“不累,比起以前这点不算什么。”
他以前过得很不好吗?
冰雅将头转向一边,低落的声音响起:“以后不会了。以前母亲的注意一直在阿姝身上,我身为姐姐,要照顾阿姝,迁就阿姝,阿姝什么都有,而我什么也没有。唯一的一把伞,还是母亲多选了把,阿姝挑剩的。”
邢柳暗色的眸子一凝,他虽不知为何冰雅会同自己说这些,但他还是安慰道:“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可是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想让着阿姝,我很自私,可他们不允许。我也不想摆出一副温柔得体的样子。”
话音落下,许久,另一道声音才响起:“若不想,便不想。”
过了许久,邢柳都未再听见冰雅的声音,他垂下眼,借着烛光,冰雅背对着她,不知何时,竟睡着了。
邢柳弯起眼,低声道:“我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翌日清晨。冰雅醒来时,天已大亮。床头的蜡烛早已熄灭,并未燃尽,而邢柳也早已不见人影。
相必他已经回自己的房去了。
“欸!你会不会走路?你……你居然把这些东西洒到了本小姐的衣裙上!你知不知道,本小姐这件衣服可以抵你半条命!”
冰雅刚刚醒来,便听见屋外传来冰姝暴怒的声音。
因着刚刚苏醒,加上冰雅还在生病,一时半会儿不能马上赶到,待她披着披风赶到屋外时,只见一身白衣的邢柳,伸出手掐着冰姝,眼神冷漠:“这是给小姐熬的汤,你的衣裙抵不抵的上我的半条命,二小姐不如试试?”
二人立于远处的一条长廊上,木栏外便是湖水,稍有不慎便会跌进湖中。
冰雅的住处建立于一座小型湖面上,名为“雅院”,先前她一直体弱,父亲找了算命先生,说是居于水上,可以助于自己养好身子,之后父亲便修了,没想到后来冰雅的身子竟真的慢慢好转。
此时冰姝的身子正被邢柳逼的往木栏上靠,身子已有向后倾斜的趋势。
冰雅见情况不对,立马出声阻止:“阿姝!”
听见她的声音,二人皆侧过头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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