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白发23

第九十九章 白发23

见容齐看向符鸢，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一言不发，沐沉曦索性代替容齐问出声：“太后，你可以费尽心思为陛下寻找续命良药，可以因为陛下枉死而绝望赴死。你为何始终不肯承认你在意陛下这个亲生儿子呢？”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符鸢皱眉看了看容齐，闭目道：“他是哀家的亲生子，但也是容毅的儿子，更是哀家耻辱过往的证明！哀家，哀家为何要在意他？！”

容齐早就知道这个答案，可笑刚才还心有期待，此刻符鸢的话残忍地打碎了他的期待，宽大袍袖掩盖下的右手紧紧握在一起，指甲不知不觉扎进手掌，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疼痛。

沐沉曦皱了皱眉，见容齐一脸哀伤，忍不住安慰道：“陛下，了解一个人应该看她做了什么，而不是听她说了什么。”语罢，又对符鸢道：“太后，我所言非虚，无论你相信与否，那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事实表明，纵然你将陛下伤的体无完肤，你们母子关系伤痕累累，可这些年来，你的谋划并没有意义。”

沐沉曦看向符鸢和容齐，平静道：“故事的最后，宗政允赫这个罪魁祸首不仅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甚至活的好好的，他的儿子兵不血刃收了西启，他仍然高高在上的太上皇，宗政无忧和傅筹兄友弟恭，相互扶持，东宸小皇帝弄死了宁千易，收回政权。最终也只有你和陛下赔上了性命！”

“够了！不要再说了！哀家不想听！”符鸢情绪有些奔溃，容齐却一言不发，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是被天道放弃的那个人，对这样的结局反而毫不在意。

“太后，你想报仇没有错，宗政允赫和秦永他们做了恶事理应付出代价，宗政无忧和秦漫踩着你和陛下的血肉坐享其成，他们也不是无辜之人。”沐沉曦声音轻柔，循循善诱道：“太后，你想报仇逼迫陛下，虐待陛下是没有用的，这样做你不仅不能报仇，反而是亲者痛仇者快！所以，太后，不要再逼陛下了。”

符鸢目光凝滞，一时怔然无语。

沐沉曦也不打扰符鸢，转而又对容齐道：“陛下，其实你心里明白的，尽管太后嘴上说着她怨恨你，但她对你的母子之情并不是假的。她为了让你身体强健，请人教你武功；她虽然一心报仇从不关注你，任由你被其他皇子妃嫔欺负，可是她一刻都没有忘记那些人对你的欺辱，她掌权以后一个都不曾放过；你不想当皇帝，只想与心爱之人平凡地度过一生，可是，若是她不扶持你上位，作为先帝嫡子，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吗？”

容齐闭了闭眼睛，良久才睁开，声音沙哑，似压着巨大的痛苦，他道：“母后对我，终究是恨大于爱。”

沐沉曦皱眉道：“太后，我知道你很难放下仇恨，可是真的要因为旧恨，苦了自己也苦了最亲近的人吗？”

闻言，符鸢也眼中盈泪，她闭目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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