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白发22

第九十八章 白发22

符鸢闻言一颤，不可思议地看着容齐，冷喝道：“你就这么喜欢那个秦漫？！不惜性命，甚至连祖宗江山也不要了？！”

容齐虽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又想到自己当时定是已经对这无望的人生感到疲倦了，所以才会舍弃自己的性命救了秦漫吧。宗政无忧能让秦漫倾心相待，想必也是德才兼备之人，容氏被母后杀的一干二净，他死了，西启无人托付，索性便托付给宗政无忧吧。

容齐没有回答符鸢的质问，沐沉曦睁开双眸，面带悲悯看向符鸢：“太后，所以你所谓的报复最后是成全了秦漫和宗政无忧的爱情，唯一的牺牲只有陛下一人罢了！”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哀家不想听！”符鸢双手握得关节作响，紧闭双目，良久，再次睁开眼睛时，面上杀意丝毫不掩饰，恨声道：“哀家刚才就应该杀死秦漫！”她的族人死无全尸，她的齐儿以命换命，机关算尽处心积虑到头来，她谋划的一切都为仇人做了嫁衣！她恨！恨不得立刻将宗政允赫一家以及秦漫抽筋拔骨！

见符鸢情绪激动，容齐也一脸哀伤，沐沉曦看向容齐，道：“陛下，你可知，你为了秦漫以命换命，甚至将西启拱手让给宗政无忧。可是，宗政无忧刚愎自用并没有治国才能，更没有善待西启的百姓。至于秦漫，你为她付出一切，可她连帝王规格的丧仪都没有给你。”

容齐闻言一惊， 他没想到他自以为给西启百姓找了一个明君，却原来是他一叶障目，所托非人。

虽然于心不忍，但沐沉曦还是又加了一把火，她看向一脸悲痛的符鸢，叹了口气，继续道：“陛下，你可知道，你为秦漫换命的当日，太后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大仇未报，悲愤之下，绝望自焚。”

容齐闻言，瞳孔一缩，这比知道他换命给秦漫时更加震惊，他扭头看向符鸢，神情茫然，一时不能接受符鸢绝望自焚的事情。

沐沉曦说完，也不再继续，只静静看着容齐，等他回神。

过了许久，容齐声音暗哑，看向符鸢，似是不解道：“母后，为何？”

符鸢对自己自焚的事情接受良好，她冷笑道：“大仇未报，哀家没有脸面苟活于世。”

“只，只是因为大仇未报吗？”这句话问出来，容齐便后悔了，他自嘲一笑，笑自己刚才竟有些期待母后说一句在乎他。

“是。”符鸢闭目，冷了心肠，毫不犹豫道。

听到符鸢毫不犹豫的回答，容齐眼中渐渐浮上痛苦，眉头几次蹙起，几息之后，自嘲一笑，终是什么都没说，隐藏起眼中一切情绪。

沐沉曦对这对口是心非的母子有些无可奈何，她目光直视符鸢，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想必更胜于大仇未报的意难平吧。”语气一顿，沐沉曦无视符鸢冷凝的目光，悠悠道：“陛下到底是太后的亲子，血脉相连，割舍不断。”

符鸢一时无话，并未否认。容齐看向符鸢，眼神复杂，讷讷无言。这对母子，始终不知道如何与对方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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