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21 (2-1)

“所以，你突然说起这个，是为什么？”

他出声时，竟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还带着一丝颤抖和害怕。

“桓钦……换血疼吗？”

用法术控制住仞魂剑灵，她转身看向桓钦，抬手抚上他的脸颊。

为了这个当卧底的机会，舍去自己的修罗血脉换成一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仙族血液，那玄夜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让他能在天界变得有多强。

桓钦按住她要离开的手。

温凉的小手触感极好，在自己脸上停留时却让人无比安心。

他闭上眼睛，说道。

“疼，很疼，特别疼。”

“可是为了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我必须忍下。”

“有一瞬间，我真的感觉死亡在逐渐向我靠近。”

他的眉头皱着，被另一只手轻轻揉开，睁开双眸，望尽她的眼底，却敏锐地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怜惜。

她这是……在可怜他吗？

这样，总比对他的一切无动于衷，来得更好。至少，她没有排斥他修罗族的身份，不是吗？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以后，我保护你！”

她拉着桓钦的手，眼神满是笃定。只要是她清芷认定的，就会一直护着。

桓钦笑了一下。

但是看着她对自己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爱恋，却不由得感到一阵悲哀。

他真的能够捂热一个没有心的人吗？没有情魄成为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一千多年了，他们的关系还是止步于上神雷劫的那天。

亲近，却不亲密。

除了那天冲动之下的一吻，再无更近一步的关系。

突然间。

“对不起。”

面对桓钦疑问的目光，她抓着桓钦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为什么这么说？”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一定很痛苦吧？”

方才她看到桓钦眸中流露出来的悲哀与苦涩，她知道，那是因为自己。

桓钦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他笑着轻轻将人抱在怀里。

“不苦，总比爱而不得，永远得不到回应来得幸福。”

“至少，你对我是有回应的！”

清芷眨了眨眼睛，不太懂为什么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满足。

“桓钦，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当回你的修罗族，哪怕天界不欢迎你，沅湘宫的大门也会为你敞开的。”

“有时候，做回自己才能开心。”

“以前你是他人眼中温润友善的计都星君，现在是众人尊敬的桓钦帝君，不管是怎样的你，没有真正的自己来得更令自己放松。”

桓钦点头：“我明白了，阿芷。”

他不喜欢当计都星君，其实更不想披着一张假面，他从来都不是善类。

清芷抬手点上他的额头，他闭上眼，眉心的仙钿逐渐转化为独属于修罗族的黑色印记，身上的浅紫色长袍变成黑红两色相间的衣服。

他睁开双眼，往日温和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凌厉的气势，这样的他，比之前面那仙族装扮更显邪魅。

也更吸引人。

“这样的你，好像更好看了。”

清芷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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