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墓碑 (2-1)

……

银色小鱼带着金蛇穿梭在深海之境。

陆地上，几只小动物哽咽着踏入潮汐之中。

兔子雪白的皮毛被海水打得湿透，兔崽浚铭眼眶红红，潜入冰冷的海水之中摸索金蛇的尸骨。

陈浚铭：如果没有摸到他们的遗骸，是不是就说明，姐姐和大鸟没死？

汪浚熙：方才那么多鲨鱼，我们都是看到了的。

汪浚熙：他们不可能活的。

汪浚熙：所以，那些追踪的兽人才会离开。

汪浚熙：大祭司亲口宣布了这次出征胜利，白洺已经死了。

陈浚铭：不会的，不会的！

月色下，兔崽浚铭疯狂摇头，被水打湿的毛发一簇一簇粘在脸上，甩动脑袋的时候水珠在银辉下飞溅。

兔子少年悲哀地看着他，眼里是化不开的难过。

耳边是浪潮声，潮水拍打礁石，水浪被破得稀碎。

人类低着头，注视着浅滩上争论的两人，视线上移，飘远，眺望。

官俊臣：我等你十年后重生。

官俊臣：若我十年后还在这个世界上待着，我一定要比他们率先找到你。

官俊臣在这边自言自语，不远处，水面上冒出一颗红红的狐狸脑袋。

小狐狸奕恒抖了抖耳朵上的水，吐出一大口墨绿色的水草。

陈奕恒：我找到了。

低低的一句话，让兔崽浚铭连滚带爬地跑到他面前，跑的时候在浅滩上带起一路的水涟沙漪。

兔崽浚铭急切地看着他。

陈浚铭：恒恒，你找到了什么东西？

陈奕恒：张函瑞。

小狐狸奕恒张开手掌心，掌心躺着一支沾血的鸟羽。

这根鸟羽出自金雕的翅膀部位，是牢固的大羽，坚硬难拔，几乎和骨头长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他遇害……这根羽毛根本不会单独出现。

羽毛的末部连带着一丝血肉，血被海水冲刷得所剩无几，一小块肉被泡得发白。

从羽毛残损的形状来看，不难想象，这是从鲨鱼的锯齿中漏下的残羽。

陈浚铭：是大鸟，健壮的大鸟……

兔崽浚铭失神地注视着这根羽毛，口中喃喃着……

陈浚铭：他们都死了吗……

本该是一句疑问句，他却是用陈述的语气。

他不是在问狐狸奕恒，这句话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陈浚铭：呜呜，呜呜！

兔崽浚铭慢慢蹲了下来，抱住自己哭泣。

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不久前在岸边观看时，海面上的动静。

鲨群狂欢，密集的三角形在水面上游弋，一咕噜血水从海底向上蔓延。

大鸟和姐姐都死在这场狂欢里。

兔子少年沉默地走过来，蹲在兔崽浚铭身前，伸手擦去他的泪水。

汪浚熙：事已至此，我们能做的，只有打捞起他们的遗物。

汪浚熙：然后为他们造一个墓碑。

陈奕恒：嗯，我们回红枫湖吧。

小狐狸奕恒轻轻擦去羽毛上的血迹，小心翼翼地把羽毛收好。

陈奕恒：可惜大王是蛇，在那些掠食者的口中，连遗物也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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