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之羽2

……

金雕函瑞卖力地飞着，白洺听见了他的喘息声，声音粗重。

张函瑞：白洺，陆地于你而言没什么美好回忆，你和王橹杰去海里吧。

张函瑞：他不是说自己是海洋的霸主吗，他是人鱼，一定会……保护好你。

白洺：一起去。

张函瑞：哪里有在水里生活的鸟……

金雕函瑞的声音带着嫌弃。

王橹杰：还真有。海上有许多水鸟，会潜水，会捕鱼。

王橹杰：我可以教你游泳。

张函瑞：哦。不想学。

白洺：都这个时候了还任性贫嘴。

张函瑞：我只嫌我的嘴还不够贫，说不出什么动听的情话来哄你开心。

张函瑞：我以前就苦恼过这样问题了。

张函瑞：后来你猜怎么着？我去请教了那个人类，他看起来很聪明，嘴里总是叽叽咕咕一些新奇的玩意儿。

张函瑞：什么丁达尔效应，什么热胀冷缩，怪有意思的。

白洺：嗯。他说自己来自神秘的地方。他的家乡和我们这里很不一样。

白洺：他嘴里总是有许多奇奇怪怪的话。

张函瑞：也有不奇怪的话，听着很顺心的话。

白洺：什么话？

白洺的心里隐隐约约感受到什么了。

他听见金雕函瑞的声音愈发微弱，翅膀扇动的频率也在降低，他们在缓慢下降。

箭雨未停，海岸线近在眼前了，那些兽人更加疯狂地追击，生怕他们逃了。

张函瑞：我问他，在他家乡那边，形容夫妻恩爱该如何表达，他说……

张函瑞：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金雕函瑞的嗓音里带着笑意。

白洺的喉头哽咽，重复了一句他的话。

白洺：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她喃喃着问他……

白洺：什么意思呢，张函瑞？

张函瑞：意思很简单。

鱼屏息听着，没有说话。

此情此景，他该降低存在感才是。

他把目光转向地面，那湛蓝的大海，无边无际，他的家，仿佛触手可及了。

一呼一吸间，都是家的味道，海风拂面，该感到愉悦轻松才是，可……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方才在高空，金雕飞得快急了，风把这些血腥味向后带去。

而今，飞行速度减缓，血味无处躲藏，像炸弹一样，爆发在金雕的周身。

耳边除了风声，还有底下兽人吵吵嚷嚷冲锋陷阵的噪音。

耳边箭矢呼啸而过，金雕函瑞轻声道……

张函瑞：若我活着，我一定会去找你。

张函瑞：若我……

白洺：不会的！

金蛇流下了罕见的眼泪，一滴两滴仿若雨水，从空中飘落，落入底下兽群里消失不见。

金雕函瑞笑了一下。

张函瑞：白洺，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众兽人只听天空之中久射不下的金雕仰天长啸，那背部扎满了箭矢的大鸟啊，用翅膀把腹部围裹。

张函瑞：去海里……前面的路，还有好长，你要走下去……

张函瑞：就像我一直陪着你。

他像一颗尖头陀螺，旋转冲刺，用尽仅剩的力气，完成最后一段距离。

淡紫的天际划过一颗流星，流星拖着血红色的长尾，坠入湛蓝海水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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