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噩梦

……

白洺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在冬季里冷却的身体失去了知觉，只有微薄的意识在黑暗中流转。

小时的回忆涌上了脑海，一遍遍回放，诉说着她悲苦的前半生。

金色的小蛇刚刚破壳而出，幼嫩柔软的身体上裹着粘液，她懵懵懂懂地凭借身体本能朝着母亲的怀抱去，却被粗壮的黑色蛇尾恶狠狠地甩到了角落。

她撞到了巨石，鲜红的血大口大口地吐出。

小蛇如此不解，“嘶嘶”叫着，求着妈妈安慰。

可是那位母亲早已被这新生孩子的尾巴颜色吓慌了神。

素玉：怎么会是金色的！这怎么可能！

素玉：她会克死我的，她是灾星！

雌性人蛇抱起自己另一枚蛋，慌慌张张地逃走了，没留给那新出生的孩子一个眼神。

小蛇望着母亲逃离的方向，一点一点地爬过去，以为母亲只是忘记将自己带走。

刚刚出世的孩子怎么也不明白，原来也会有妈妈厌恶自己的孩子。

小蛇从白天爬到黑夜，路过的纯兽雌蛇告诉她，“你的妈妈不要你了。”

小蛇疑惑地问：“不要，是什么意思？”

路过的蛇：“就是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小蛇这才慢慢想明白一件事情。

妈妈把她丢掉了。

小蛇跌跌撞撞地长大，好几次差点在天敌爪下死去。

她以为是母亲天生绝情，可是她又分明看见，他们如此疼爱他们的第二个孩子，白珍珍。

她没有名字，沿用部落的姓氏，白，给自己取了一个字，“洺”。

在人蛇部落长大的日子并不好过，人蛇们在冬天时聚集在一块冬眠，而白洺永远因为尾巴的颜色被排挤。

他们说：“亮晶晶的虽然很漂亮，但是……我听说，金尾巴十分不详。那是罪人才有的颜色。”

总有勇猛的少年不惧怕死亡，敢于挑战天神的权威，他被金蛇的样貌所折服，

张奕然：她是部落里最美的雌性，合该配我。什么厄运降临，我可不相信。

张奕然：我有能力保护她。她想要什么样的食物，我都抓得到。

由于金蛇性格孤僻，张奕然从她母亲那边下手。又是送新鲜食物又是经常照拂，他很快从金蛇母亲的嘴里获得父母之命。

他们成了公认的未婚夫妻关系。

素玉：白洺，你生来和其他人蛇不一样。好不容易有一只强大的雄性愿意和你结伴侣，你还有什么不愿意？

白洺：半年没见了，见面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白洺：收了张奕然不少聘礼食物吧。

素玉：我这是好心劝你，好歹你也是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

白洺：那你可曾有一瞬间把我当过你的孩子？

素玉：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的尾巴颜色不好。

素玉：它注定了你的命运，一生孤苦伶仃，活不了多久，还会克死你四周的全部动物。

素玉：好不容易有一个张奕然不介意这些谣言，你该庆幸的。

素玉：他会保护你，说不定你就不用早死。

金蛇冷眼看见面前这个受了贿赂的陌生人蛇，尾巴不耐烦地扫了过去。

白洺：早死？

白洺：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即便遇到强敌，她也会和对方同归于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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