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四十七(改) (2-2)

转头又吩咐温宁道，“温宁，也在夷陵城和山脚下贴上公告，提醒那些散修们时时注意，这里有太多的百姓。”

“是！”

等两人走后，魏无羡问道，“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快了，等百家厉劫之后。”

魏无羡沉吟片刻后道，“我一直有个疑问。”

北堂影笑道，“你问。”

“唤醒天道，我明白。只是为什么在唤醒天道之后又要让这个世界升级。”魏无羡缓缓说道。

“为了那些无法自保的百姓！”北堂影轻叹一声道，“小无羡！你在云梦江氏长大，你认为云梦江氏管辖下的百姓生活怎么样？小忘机呢？”

魏无羡一愣，转头看去，蓝忘机传完信回来了。

魏无羡低头思付一会，说道，“云梦地区多水，这里的百姓多是在水中讨生活，虽依附仙门但生活还算富足，江叔叔还在时，门下弟子也是积极外出除祟。”

“姑苏亦是如此。”

“那更远的地方呢？”北堂影神情肃穆，接着问，“你们去过更偏远的地方吗？”

两人摇摇头，表示他们还未曾去过更加偏远的地方。

北堂影看着两人，讥嘲道，“你们自以为维护正义的射日之征就是一场笑话，满足世家私欲的一场玩笑。上位者的你们从未想过底层的百姓是如何过活。”

魏无羡垂下眼睛，他不明白射日之征明明是一场正义之战，怎么到了哥哥的口中就成了笑话。

蓝忘机面无表情，但微蹙的眉头并不赞同北堂影的说法。

“射日之征的本质是：话事权抢夺，地盘争夺。”北堂影沉声说道。

话事权抢夺，地盘争夺？魏无羡和蓝忘机面面相觑。射日之征的发起不是为了推翻岐山温氏的暴政吗？

“岐山温氏在各地建立监察寮，为的就是话事权，进而号令仙门百家为他所用。而你们发起反抗就是为了夺回话事权，只是到了最后成为了底盘的争夺与划分。”

北堂影缓缓说下去，“可无论抢夺话事权还是地盘的争抢，你们从未考虑过那些百姓。就以云梦的百姓为例，他们依水而生。原本他们种种荷，就可以采收莲蓬，菱角，莲藕，出卖换取银钱；或许支起一艘坞蓬，生活总有希望和盼头。在射日之征期间，各地都在打仗。你们在前面打的痛快，可有想过他们，家园被毁，水道被占，他们要怎样生活。”

北堂影看到魏无羡张了张口，却未出声，“你们是不是想说，岐山温氏这轮压在众人的太阳已经落下。这只是你们自己心中所想，可在百姓眼中你们和岐山温氏并无区别！甚至比温氏更加可恨！”

蓝忘机脸色微微变了变，想说姑苏蓝氏不是这样，他们尽力帮助辖区内的百姓除祟，不收取银钱！

北堂影没有理会蓝忘机只是继续问，“小无羡你还记得你刚被人让进乱葬岗，你是怎么过的。带温情温宁来乱葬你们又是怎么样生活的。”

魏无羡想起那三个月来，自己在乱葬岗内苦苦挣扎，这里无水无食……，刚带着温情温宁来时，他们也只能寻些野果充饥，甚至是草根树皮。最后还是温氏众人凑了些银钱，到山下买了些食物种子，才得以生存。

“小忘机我记得，在小无羡带着岐黄一族刚上乱葬岗后，你就来看过他，你觉得他们的生活怎样？”北堂影问道。

蓝忘机垂下眼，当时魏无羡等人在乱葬岗内生活已有两月，那时的他满心想着魏无羡修了外道，想拉他回正途。只注意到这里萧瑟昏暗，遍地荆棘。岐黄一脉住在几块木板搭起的屋舍里，周围已经开辟了土地种上了菜，俨然开始新的生活，这里虽然清贫但也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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