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和如懿走进内殿,惢心拉下帐子,守在外边,海兰坐在床边解开衣扣,露出肚皮上大片的花纹。
“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吃得多,孩子长得也快,肚子上便长了这些斑纹。”
“没事的,太医院祛疤的膏药繁多,太医们也都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这些斑纹的。”
“姐姐,没用的。我问过专门侍奉生育的嬷嬷们,她们说有一些妇人有孕之后都会有,治不好的。就算是生下孩子,身上也会留下这些斑纹,我应当就是这样的体质。姐姐你想,若是之后侍寝,皇上见到了会如何。”
“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再好好想办法,总会有法子的。”
“我本就不受皇上宠爱,若不是为了姐姐,也不会想法子争宠,如今这样正好。姐姐,我的位份不高,将来生下孩子怕是也不能带在身边养,若是送去撷芳殿或是托给别人,倒不如让姐姐抚养,让他做姐姐的孩子。”
“做我的孩子?”
“皇上先前最喜爱四阿哥,只是如今嘉嫔出事,皇上也厌了四阿哥,把他抱给婉嫔抚养,纯妃养了大阿哥多年,必定不会把他还给姐姐,可姐姐不能没有自己的孩子。”
“这孩子是你好不容易才怀上的,怀得又这样辛苦,如何能给我?”
“姐姐,若是没有姐姐,我早就活不下去了,你我之间也要分这些吗?”
“若你放心,孩子留在我身边,我一定对他视如己出。”
“在这宫中,我若对姐姐不放心,还能对谁放心。”
“快把衣服穿上吧,别着凉了。”
……
慈宁宫
“臣妾给太后请安。”
“起来吧,坐。”
“太后知道臣妾必定会来。”
“你若不来,岂不辜负了哀家备下的好茶。”
“上等的碧螺春,茶香醇厚,回味悠长,果真是好茶。”如懿端起桌上的茶盏。“太后风采依旧,看来这些年稳居后宫,安心顺遂。”
“你能活下来很好,皇帝没白疼你,哀家也没白护着你。”
“太后当年让臣妾惜命,以待来日。所以今日臣妾特来向太后请安,祝太后福寿延年。”
“你也是熬出来了,皇帝对你正是满怀愧疚的时候,如今这满宫里又有谁比得上你圣眷优渥。”
“太后说笑了。臣妾在这宫中举步维艰,没有依靠,全仰赖太后垂怜才有今日。”
“皇后出身显贵,得富察氏全族和老臣的支持,又历来勤俭,算是后宫表率,贵妃的阿玛高斌在朝中得皇帝的倚重。哀家从来不喜欢这宫中一枝独秀,百花盛开才是真正的春色满园。你若是明白这一点就能好好自处了。”
“臣妾明白。”
……
启祥宫东配殿
“啊——”
阿箬被噩梦惊醒,身上直冒冷汗,坐起身子将自己抱成一团,试图汲取温暖。
“主儿,主儿。可是又梦魇了?”
“梦魇什么,你胡说!”
“自从娴妃娘娘从冷宫出来,您就睡得不踏实。”
“贱人,都是贱人!进了冷宫不安分,出来更是生祸!贱人!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
“主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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