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洞内 (4-3)

蓝景仪：你们宗主如今有这般地位，还不是当初受了我们姑苏的教诲，怎么他反咬一口我们还不能多说啊？

伏魔洞中，两拨人开始相互怒视，互放嘲讽，秣陵苏氏那边又有人叫道：“姑苏蓝氏门生那么多，难道个个都能自立门户？未免太狂妄自大了 。

蓝景仪：狂妄自大的是谁？也不知道谁家的退魔曲弹得错漏百出，还浑然不觉呢？

此句一出，魏无羡忽然刹那心头雪亮。

魏无羡：不是食物也不是雾气。

众人一怔

魏无羡：你们都忘了，山上之后，还有一件事，是你们都做过的。

蓝思追：什么事？

魏无羡：杀傀儡。

江澄：行了。若是杀傀儡之后有什么异常，我们还不至于都没觉察到异常之处。

魏无羡：确实是和杀傀儡有关。不过，问题不是出在傀儡身上，而是出在杀傀儡的人身上。

他转向蓝启仁，道：“蓝老前辈，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

蓝启仁看了一眼蓝忘机。

蓝启仁：有什么问题，你不会问他，还要来问我？

魏无羡：那我就问了。蓝湛？

蓝湛：嗯。

魏无羡：秣陵苏氏是从姑苏蓝氏分离出去的一个家族，对吧？

蓝湛：嗯。

魏无羡：虽然分离出去了，但秣陵苏氏的绝技还是从姑苏蓝氏借鉴来的，是吗？

蓝湛：是。

魏无羡：姑苏蓝氏的秘技之一破障音有驱邪退魔之效，其中以七弦古琴最为深奥高超，所以，修琴的人也是最多的。秣陵苏氏有样学样，他们家也是琴修最多，没错吧。

蓝湛：不错。

魏无羡：这秣陵苏氏的家主虽然带技出走姑苏蓝氏，自立门户，他自己的琴技却并不如何登峰造极，教出来门生也时常错漏百出，是不是？

蓝湛：是。

魏无羡：也就是说，就算上乱葬岗杀傀儡时，秣陵苏氏弹奏的战曲之中，有一段旋律不对劲，姑苏蓝氏也会见怪不怪，只觉得是他们技陋出错，记岔了曲谱，却并不会留意究竟是失手弹错，抑或是故意弹错的，是这样吗？

魏无羡和蓝忘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地问答。越来越多的人都渐渐听出，他们并不是在单纯地讥讽苏涉，而是在抽丝剥茧，因此听得越来越认真。

苏涉瞳孔一缩，把手压在自己的琴上。

魏无羡：做什么？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灵力尽失啊，这样威胁我有用吗？

苏涉：你们针对我翻来覆去，究竟想含沙射影什么！

魏无羡：是不是我说的太含蓄了，所以你觉得我在含沙射影？那我还是再说清楚些好了。这里所有人失去灵力，是因为杀傀儡。杀傀儡的时候，这位秣陵苏氏的苏宗主，和你们一路上来。他装作是御琴退魔，其实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战曲的一部分篡改成了另一段会使人暂时失去灵力的旋律。你们在浴血奋战，而他表面上和你们一同战斗，暗地却下阴手。

苏涉：含血喷人。

魏无羡：在场姑苏蓝氏的琴修不少吧？方才你们上山时，秣陵苏氏所奏战曲是不是有错？

对于这个，姑苏蓝氏的琴修们最有资格发话，当即齐声道：“正是如此！”

魏无羡：苏宗主知道姑苏蓝氏中许多人都对你和秣陵苏氏满心不屑，于是你就利用这份不屑。所以你带来了秣陵苏氏的所有琴修，让他们与你合奏！在场各家只有姑苏蓝氏有可能听出不对，然而他们不屑于注意你，就算是注意到了你们弹错战曲，也只以为你学艺不精，把门生也教错了

聂怀桑：世上当真有这样邪门的曲子，听了就能让人失去灵力？

魏无羡：怎么没有，琴声能退魔，为何不能召邪？有一本东瀛秘曲集，叫做《乱魄抄》，里面抄录的都是东瀛之地流传的邪曲，连杀人秘曲都有，让人暂时失去灵力又为什么不可能？蓝启仁老先生就在这里。你问他，姑苏蓝氏的藏书阁下禁书室中，有没有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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