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英雄26

苏厌月想得周到，却唯独忽略了一点。

若那剑于王小石而言意义非凡呢？

师父：下山以后，可不能轻易去拔剑。

师父在下山前对他说的那些话好像还历历在耳，王小石下意识地便想按住自己腰间的剑，但苏厌月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只听得一声剑鸣，挽留剑便已被苏厌月握在了右手中，王小石只捉到了几缕从他指间溜走的发丝。

从指间划过的发丝仿佛带电一般，只蛰得王小石满是惊慌地用力收回手。

半是慌乱无措，半又是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的情绪，王小石抬起头，目光循向苏厌月的身影。

红衣少女衣袂翩飞，剑去如雷霆。

她手中握得是两柄截然不同的剑，一柄长，一柄短。一柄白，一柄黑。

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柄剑，可此时握在苏厌月的手上却又显得与她那般契合，那般听话，一动一静，一去一回，一柄挡住攻势，一柄便默契地刺出，好似那生来就是她的剑——好似那剑生来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明明还是那样惊艳的剑法，但此时的王小石却再也没办法只将注意力集中在苏厌月的剑法上了。

他的目光躲闪，一张稚气未褪的娃娃脸上满是红晕，耳边晕晕乎乎地再度出现了师父对他的耳提面命。

师父：此剑名为挽留，它的历代主人为谁第一次拔剑，可就要和这个人纠缠一生了。

师父：因此你下山以后，万不能轻易去拔剑。

王小石只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

被那柔软的发丝划过的手指仿佛还在发烫，他不敢抬头再去看苏厌月，只仓皇地低下头，心跳如擂鼓，脑海一片空白。

王小石：（师父，您告诉我，这把挽留剑的历代主人为了谁第一次拔剑，就会同那人纠缠一生。）

王小石：（可若是我未拔剑，那个姑娘却从我手上拔出了剑呢？）

王小石想问。

王小石：（我们又是否会像您说的那样，如同挽留剑的历代主人那般，纠缠一生呢？）

但这个问题于此时的王小石而言终究是无解。

少年静静地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他看的入神，竟连苏厌月和白愁飞结束了切磋都不曾注意到。

还是苏厌月的声音将他叫回了神。

苏厌月：王公子，你的剑。

手腕一转，红衣少女将掌中的挽留剑双手奉回。

王小石：啊？

王小石这才猛然惊醒。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眼前说话的人，但目光才堪堪碰上眼前人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眸时，他便又好似被烫着了一样，刷的低下头，烧的整张脸都通红无比。

温柔：你啊什么。

温柔撇嘴。

温柔：嫣姐叫你呢，你怎么就低着个头发呆呀？

王小石：我，我……

王小石红着脸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温柔只觉得他奇奇怪怪的，也不多想，一如既往地粘到苏厌月身边撒娇，问她。

温柔：嫣姐，你和大白的切磋刚刚是谁赢了呀？

苏厌月：唔，平局。

倒是白愁飞微微眯了眯眼，总觉得王小石此时的态度有些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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