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出去!”兰殊怒喝,眼睛血丝密布,状若癫狂,抓起案几上的东西就砸,“蓝承礼,你好歹也是读书人。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你不懂吗?满口仁义道德,礼义廉耻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蓝承礼站在原地不动,任她打骂,面带哀伤,目露痛苦,雪白的袍裾溅上黑褐的药汁。杯盏茶瓶碎了一地,沉重的三足铜香炉扔出几步远就无力掉落在地。
“阿殊,我知道你恨我。但药还是要喝,喝了药才能好。等你好了,要打要骂都随你。”
“呸!”兰殊狠狠啐他脸上,“你个吊死鬼狗东西!猪圈里的屎都没你嘴这么臭,腐尸里钻出来的蛆都比你高洁!害了我一次还不够,有本事别弄阴奸狗贼的下作手段,直接药死我!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见几上的东西砸完了,扫视一圈,揪起榻上的枕头被子往外砸,“滚!给我滚!”
蓝承礼站着不动,面不改色,任由兰殊尖叫嘶吼。等她没力气了,旁边垂首侍立的侍女立刻上前,给她擦脸,梳头,换衣,另外两名侍女手脚轻快的拿出干净的丝被枕头铺上,将兰殊放回床上,摆成睡觉的姿势,双手放在小腹,盖上被子。八岁的小童端着一碗药进来,跪在榻前,案板高举头顶,声音颤抖,“夫人,喝药了。”
一名侍女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名侍女给她喂药。
兰殊死死咬紧牙关,头扭开一边。
几人僵持,侍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地上跪着的小童开始发抖,面露惧色。
蓝承礼抬手,侍女和小童面色惨白,对蓝承礼和兰殊施了一礼低头退出。不一会,院外传来戒尺肉体碰撞的声音,那些侍女和小童在受罚。
因为她不肯喝药。她反抗,侍女侍童就受罚,罚过后,再让她们来伺候她,多来几遍,这些侍女和小童会敌视她,监视警惕她的一举一动,再也不可能成为她的助力。
世家惯用的手段。
杖责声停,另一批侍女端着药进来。蓝承礼将药端起,尝了一口,“阿殊,是因为药太苦了吗?”蓝承礼将药放下,轻声道,“稍后我将它炼成丸药,好吞服。这一碗,阿殊委屈一下。”
兰殊闭眼,头朝内侧不再看他。
蓝承礼叹口气,没有再罚侍女。叮嘱侍女好好伺候,离开小院。
被蓝承礼关起来后,兰殊就不肯吃饭喝水,嘴唇干的翻皮,喉咙干得满嘴血腥味,硬是撑着不肯喝一滴水。蓝承礼也不勉强,在香炉中放入安神香,趁兰殊昏睡之际将辟谷丹塞进她口中,让她服下。不肯喝药,就将药炼成丸状给她塞下,将药制成香,屋中点燃让她吸入。
兰殊清醒时,绝不让蓝承礼靠近半步,一见面就是冷嘲热讽,唇枪舌剑。侍女劝她看开些,对蓝承礼顺从。被她用碎瓷片割开喉咙杀了,再也没人敢在兰殊面前多说半句。
兰殊身体好些,找到机会就往外闯,好几次差点都被她破开龙胆小筑的结界,有一次甚至逃到了后山,只差一步就能逃出生天,却被巡视的弟子发现了。
每次逃出被捉回,蓝承礼就会当着她的面,将伺候她的侍女童儿杖刑打死,换另一批人伺候。兰殊总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死的是他蓝家仆从,与她何干?
兰殊坐在榻上,旁边站着八个侍女,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她,警惕的守在她身边,仿佛在守着自己的命。兰殊看的烦心,却没有办法,这些人不会听她的。
一个小童跑进来,手上拿着柳条编的小花篮,里面插满了花。跑到她面前,跪下一礼,抬起头讨好的将花篮捧到她眼前,“夫人,你看,这花多好看啊。”
从小童进来开始,兰殊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无他,这个小童长得太像鹿汐了。八岁的年龄,她的小师妹死时也才八岁。
兰殊接过花篮,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温和道:“好漂亮的花篮,谁编的?”
小童名叫棠溪,害羞道:“奴奴编的。”
“起来吧,坐。”抓了把糖放她手里,“吃吧。”
见兰殊脸上少有的和煦,旁边的侍女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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