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亦是下意识挂上笑脸,“魏兄好雅兴,左右睡不着,出来逛逛。云深不知处蕙草摇穗,琼华玉宇,比之当年更加清幽怡人了。”可人却非当年举世无双。
魏无羡笑道:“云深不知处新建了望月台,玉树琼枝,玄玉嵌梁。聂兄如此有雅兴,不妨我带聂兄前往一观?”
聂怀桑道:“求之不得。只是夜已三更,魏兄不回去,含光君不会……”
魏无羡打断道:“他是他,我是我,不过逛逛,提他做什么?你且放心,我担保,你我就是彻夜吃酒赌钱,也没人会一大早将你我从房中拖出去,压着跪着罚戒尺。”
魏无羡对他眨眨眼,聂怀桑见那熟悉的神采,也放松下来,有了闲心跟魏无羡打趣。云深不知处不能御剑,处处都有阵法结界,尤其是夜里,几乎一步一禁制。外人前来做客,没有通行玉令和蓝氏弟子引路,出了客院寸步难行。聂怀桑少年时在云深不知处听学三年,十几年来跟蓝曦臣相交,清楚得很。
观音庙之后,他那枚通行玉令失效,也没了过往的待遇。这次前来也没想过走远,不过在客院的花园里散散心,不妨遇见魏无羡,在昔日同窗,如今的蓝氏主君的带领下畅通无阻。莫说望月台,就是内院都去得。
望月台不同于云深不知处大多亭台楼阁的清雅,高大殿堂深深屋宇,白玉栏杆维护走廊几层,重重亭台层层阁楼,丛丛兰草种在门口,株株玉树权当护篱,洁白的玉兰花树每根枝节都坠着玉琚环佩,穿过大堂进到内室,红色幕布绿色竹席,光滑石壁装饰翠玉。墙头吊着玉钩晶莹,薄罗帷帐张设中庭,各色丝带绚丽缤纷,系结美玉明亮纯洁,兰花脂膏烛光明亮,灯具纹饰华美堂皇。庭前流水潺潺,水中芙蓉绽放,水葵紫色茎株盖满水面,幽蓝夜紫流萤飞舞其间。】
分明是将莲花坞搬到云深不知处了。
举凡见识过莲花坞的人心中都冒出这一想法。
江厌离江澄对视一眼,望月台的楼阁规制,跟莲花坞大宴用的晴水楼极为相似,水中绽放的是云梦特有的雨泠莲,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在姑苏养活。内室悬挂着细软绸衣的壁间,翠羽珠宝镶嵌的床榻,装饰着翠羽的帷帐,和魏无羡的居所翩若轩对比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更加华光溢彩。
【魏无羡拨动机关,密闭的穹顶竟然开了暗格,如水月光倾泻而下,照到殿内数不尽的华丽珍宝上,灿烂生辉,光彩动人。
聂怀桑毫无睡意,仰头细细打量雕刻着瑞兽灵芝的房梁,嵌着玄玉的方橼层层叠叠,方格图案紧密相连,隐隐约约是繁复精深的符文阵法,如何都看不明能使月光透入的暗格。
魏无羡坐在席上,随意把玩着一枚奇珍。聂怀桑闲来无事,便提议摇骰子喝酒划拳。
却见魏无羡笑道:“白日里的酒宴聂兄还没喝够?明日后日还得再喝两日,我现在是见了酒就生厌,没这雅兴了。”
聂怀桑啧啧称奇:“没想到可以食无味不可日无酒的魏兄竟有厌酒的一天?真乃奇事!”
魏无羡勾唇一笑:“我也没想到醉情山水四时风物,一日三不知的聂兄如今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聂怀桑低头一笑,撩开袍子在魏无羡对面坐下,刷的展开纸扇,“白日里我见含光君滴酒不沾,魏兄若是不想喝为何不学含光君……”话未尽,聂怀桑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魏无羡漫不经心道:“姑苏蓝氏中人不善饮酒天下皆知,蓝湛从来滴酒不沾。往来应酬,酒席宴饮总是要有人喝酒的。我魏无羡千杯不醉声名远扬,席上都是各家勋贵,不乏能与姑苏蓝氏平起平坐的大家族的宗主少主,他们敬酒,我若不喝,摆明不给他们面子。所以,我不但要喝,还得连带蓝湛那份也喝了,这才能宾尽主欢。”
抬眸笑看着聂怀桑道:“譬如聂兄的酒,我就非喝不可了。”
聂怀桑笑了笑,又道:“我记得二十多年前,魏兄就替含光君挡过酒,兜兜转转,这一挡竟是要挡一辈子。”
魏无羡挑眉,“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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