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前篇二百零五:重回燕王府 (2-1)

允炆刚引开了杜阳，楚楚就和小玩子趁着夜色溜出了郡主府，直奔燕王府。凭着两人的身手，躲开看守燕王府的守卫自是不在话下，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人居玉宇的院子。

借着东方熹微，楚楚看着眼前萧条的院落，心中不是滋味，情不自禁滚下两行清泪。这里曾是朱棣为她营造的最温馨的家，承载了他们这一年来的酸甜苦辣、爱恨纠葛，即便她被封为燕王妃，有了入住正院的资格，她仍是固执地住在这里，而男人也乐得陪伴，还令人将屋舍院落重新整修、布置……即便男人用心的营造，短短十数日人去楼空，让人生出物是人非之感。

小玩子看了一眼沉湎于悲伤的楚楚，悄悄上前揭开门上的封条，撬开粗重的锁头，朝着楚楚摆手，低声唤道，“快来，一会儿天亮了就不好行动了”

楚楚立刻回归理智，抹了脸上流淌的泪水，随着小玩子闪入室内。人居玉宇内室里一片狼藉，金银首饰洒落一地，绫罗衣物扔得到处都是，还有被碰倒的瓷器碗碟，被扒拉出来的棉被、书册，显然是被人翻找过的，这样狼藉的现场令人触目惊心。

楚楚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蹲在地上捡起朱棣的一只翠玉扳指握在手心，朝小玩子问道，“龙凤双袍和玉玺是从这里找出来的？”

小玩子点了点头，朝床铺走去，指了指床下，“据当天搜查的卫士说，龙凤双袍是在你们院中厢房里，玉玺是从这床底下搜出来的……哎，你们天天睡在这，就没发现吗？”

楚楚心里一惊，顿时想起那晚季淑妃临盆，她迷迷糊糊看到床边有个侍女在收拾，而当她醒来，屋里还莫名其妙燃起了安神香，甚是奇怪，朱棣因此带她回了他的寝宫居住。

楚楚恍然大悟，冲到床边，低头一探，一只拳头狠狠锤在床铺上，悔恨不已，“那几天我们一直防着季淑妃，所有注意力都盯着她了，不曾想灯下黑，竟被人做了陷阱……”

小玩子眼睛提溜着看着楚楚，凑到她身旁八卦道，“哎，那个季淑妃到底犯了什么事啊，我听说她生下了个不寻常的死婴，不会真的像外界传闻的因燕王妃盛宠而受害吧？”

楚楚慢慢冷静下来，略带疲倦地坐在床边，淡淡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为了男人的宠爱，可以草菅人命的无知妇人？”

小玩子笑呵呵地跟她并排而坐，摸着腮帮子分析道，“依我看来不是，但你不是，不意味着别人不会这么做。汉成帝可以因宠爱飞燕姐妹而残害自己的子嗣，燕王也许会为了博你欢心而舍弃庶子啊，你身旁忠心的奴才们也会为了主子冲锋陷阵啊，宫斗剧里不都这么演嘛。你说我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楚楚眼神无奈，瞥见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实则胡言乱语，她一把推开她，“有个鬼道理。朱棣如果真要为我杀害孩子，早几个月动手不更方便？何必等到季淑妃临产，闹得人尽皆知？我现在是燕王妃，又有朱棣的偏爱，季淑妃对我毫无威胁，我身边人干嘛要铤而走险，干这些蠢事？”

小玩子貌似遗憾地叹了口气，摊着双手，“还以为能听到什么隐秘故事……”

楚楚话锋一转，认真地看向她，娓娓道来，“不过，这其中倒真有隐情，朱棣之所以如此防备季淑妃，不是因为她肚子里可能对我造成威胁的孩子，而是因为她和杜阳有勾结，也许他们真的因此狗急跳墙，陷害朱棣……”

小玩子顿时来了兴趣，既惊讶又兴奋，“哇塞，明成祖也有被绿的时候……快说说，快说说，我就喜欢听这段！”

楚楚颇为尴尬，推开小玩子期待的小手，躲到一旁，“什么明成祖？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究竟是不是他们干的，他们是如何实施的，如果真是他们做的，找到了证据，朱棣就有救了……”

小玩子和楚楚在燕王府里一顿排查，直到日上三竿，趁着守卫换防，她们才从燕王府一个偏僻的角门通道溜走，一路小心翼翼躲闪着回了郡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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