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玩子见楚楚心心念念只有朱棣,一张雪白的小脸寡淡如纸、楚楚可怜,而那个男人被抓之前也是苦苦哀求皇帝放过自己的妻儿,声泪俱下、感人肺腑,这两人真可谓是苦命鸳鸯,患难见真情……
小玩子朝丁香使了个眼色,丁香忙去门外把着风,给他们创造隐秘的交流环境。
小玩子正色说道,“燕王自从被关入诏狱,皇上就不临朝了,朝中为燕王求情的奏折和请求严惩燕王的奏折一摞一摞地送进宫里,皇上都置之不理。我和允炆多次求见都被拒之门外,朝中再没有人能进到皇上跟前……”
楚楚闻言蹙起了眉头,喜忧参半,喜的是皇帝尚未处置,男人尚且安全,忧的是拖延并非解决的办法,一旦皇帝那点可怜的父爱之心消磨,朱棣终难逃厄运。
小玩子见她忧心忡忡,有意安慰,她坐近了低声说道,“小呆瓜说这也许是件好事,皇帝不朝不批,旁人断不敢对燕王下手,燕王现下还是安全的”
楚楚犹不放心,反而脸色更加严肃,深思熟虑后说道,“可皇帝终有上朝的那天,谁也说不准他哪天就想通了,大义灭亲舍弃自己的儿子。我必须要在他耐心耗尽之前查明事实真相,救朱棣出来!”
小玩子惊掉了下巴,瞪了她一眼,仿佛在嘲笑她异想天开,“你还救他?你都自身难保了。你知不知道,无论是上书保燕王的折子还是要求严惩的,都有不少骂你的,说你红颜祸水、狐媚惑主,引得燕王做出这忤逆不孝的大罪。说不准皇上哪天灵机一动,把你推出去给他儿子当替死鬼……”
楚楚欣慰地笑了,小玩子这般关怀让她心里暖暖的,她从来不是孤军奋战,此时的她更有信心了,“随他们怎么说,清者自清,只要朱棣信我就够了。皇上若真要拿我当替死鬼,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他也明白凭我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背不起这样的罪名,否则他也不会通过软禁、羞辱我来发泄怒气了”
小玩子坐在床边游荡着一双玉足,苦中作乐,“你还是真是乐观啊。你以为把证据甩到皇上桌上,燕王就可以无罪释放?这里可是君权至上的封建社会,皇帝杀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龙凤双袍和国玺都从燕王府搜出来,君王猜忌心重,就算你把证据摆在皇上面前,他也不一定会信,也许他就是想趁机除掉燕王,为他的孙子铺路了,他已经打算立朱允炆为储君了……”
楚楚低头沉思,自言自语道,“北方塞王以燕、晋实力最强,这种格局一时半会儿很难改变。如今晋王已被废,只有燕王有实力节制北方兵马。近来北元势力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皇帝应该不会冒险在此时除去朱棣,只要我查清真相,无论是念及亲情还是为了大明边塞稳定,他都得释放朱棣”
小玩子震惊地盯着楚楚,疑惑地问道,“你不是一直被燕王软禁在燕王府后院吗?燕王连门都不让你出,平时我见你都困难,你从哪得来的这些朝局讯息?”
楚楚回想着与朱棣这一年来的爱恨情仇,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有些脸红,“你以为我跟朱棣整日就只有风花雪月、床笫之欢?我们的生活远比你想象的丰富、复杂,我在他的寝宫住了很久,进出自如。我经常去他的书房练字、看书,他会手把手教我写字,跟我讲天下时局。他处理政务时就让我坐在他身旁,有时还会问我的看法。他说我就像他的谋士一样,他喜欢我陪着他,看不到我,他心里很是不安,他想时时刻刻见到我……”
小玩子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揉搓着胳膊,嘴里直呼,“肉麻!肉麻!没想到一本正经的燕王背地这么恶心,……”
接下来的话楚楚再也说不下去了,想到男人如今锒铛入狱,往日的甜蜜都已化成泡沫,她便觉揪心的疼,抓着小玩子祈求道,“小玩子,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请你替我去见一个人,只有他能帮我脱困……”
楚楚还未说完,门外的丁香突然大叫一声“老鼠”,随即大呼道,“杜统领,真的有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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