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高高地挺着腰背,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她的步子缓而沉,每一步似乎都有千钧之力。独自斟酒的男人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混浊的眼球里氤氲着深沉而复杂的情愫,一杯接一杯地饮酒,似乎要把自己完全灌醉。
玉美人额头渐渐渗出汗水,怀中月琴越弹越急促,曲不成调,锋利的琴弦倏地断裂了一根,纤弱的玉指突然收回,指尖的疼痛让她“哎吆”一声,这才停了下来,娇滴滴地朝朱棣撒娇,“王爷~”
那纤纤玉指上的鲜血大滴大滴地落在月琴上,不一会儿就将月琴上硕大的水晶宝石染得鲜红,男人却不以为意,仍是醉心于手中美酒,仿佛世事纷扰都与他无关。
玉美人这才慌了神,双膝往朱棣身旁跪挪,举着血淋淋的指头再向朱棣求助,不待男人有什么回应,头顶俯视着她的女人冷呵道,“琴是好琴,曲是好曲,只是弹的人心思歪了就变了味了,反而伤人伤己……”
玉美人被生噎一句,半嗔半怒地抬起头来,却不敢反驳,只能忍着疼痛,抱着月琴灰溜溜地退出两人之间……
待屋内只剩下两人,楚楚的眼神这才柔和些,抢在朱棣抬手之前将酒壶抓起,恨铁不成钢地训诫他,“宫里的御酒没喝够,宫里的美人没看够?回了家还跑到这里来花天酒地,你看看你哪还有为人夫、为人父的样子?”
朱棣忿忿抬头,一把夺过楚楚手中酒壶,蹭地站起身来,眼含恨意,与她对质,“本王没有为人夫为人父的模样?那你有吗?你已为人妇却还想着你的旧情人,你怀了本王的孩子还谋划着跟人私奔……”
男人说着说着委屈地含上了泪水,威严的虎眸却一眨不眨地瞪着她,瞪得她毛骨悚然。
楚楚无奈地叹息摇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何时要与人私奔了?”
不等她解释,朱棣愤然出言打断,“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你跟那个仙仙还真是豁达啊,为了自由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夫弃子!你想要什么自由?跟那个男人双宿双飞吗?”
“我……”,楚楚扶着肚子原地打转,想起那日仙仙失落地向她说起朱允炆要选妃的事,承受着爱人的背叛,她更想回家了,她只得好言安抚她。
楚楚转身正视着朱棣审视的目光,想起仙仙的遭遇也是愤愤不平,连对男人也没了好脾气,生怼回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仙仙那是一时气话,我是在安抚她。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大侄子,一边跟仙仙表着爱意,一边跟皇上搞什么选妃,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们这些王子皇孙都一个德行!”
这种解释朱棣显然是不信的,他扶着矮桌又坐了下去,拿起酒杯,望着杯中清澈醇香的美酒,闷声道,“你少拿旁的事来敷衍我,你若没有想回去,又怎么会附和她,怎么会急切地问她回去的方法?你一直都想走,你一直都想着那个人,本王不过是你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罢了”
楚楚轻咬朱唇,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钻了牛角尖的男人,一股怒火在胸腔里几欲喷薄而出,她轻蔑地吐了口气,用轻快的语调嘲讽道,“这就是你醉生梦死、寻欢作乐的理由?”
朱棣慵懒地仰着身子,大大咧咧地敞开大腿,一只手举起酒杯对着女人晃来晃去,淡漠地瞥着她,“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这府里的美人都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爱找谁就找谁。这就是你不屑一顾的权力,可以翻云覆雨,可以妄断生死,你不稀罕本王和本王的荣华富贵,有的是人稀罕,没有你,本王一样逍遥快活”
楚楚看着跟小孩子一样跟她赌气斗嘴的男人,觉得好笑极了,带着几分醉意的他真是个泼皮无赖,但联想到这段时日他的苦楚,她心里也有些怜惜他。
她昂头大笑,夺过他的酒杯,将酒潇洒地滴落在他面前的桌案上,讥讽着,“既然你如此逍遥快活,干嘛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哭成那副德行?干嘛让她穿着和我入府时相似的衣服,用着我常用的熏香?爱而不得就独自买醉,对着一个替身诉苦,燕王殿下还真是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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