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前篇一百四十九:节外生枝 (2-1)

两人之间的伤痕从未愈合，但彼此的爱意和小心翼翼的维护让这份感情得以维系。许是为了楚楚的身体和情绪考虑，朱棣不再反对她调查烤鸭下毒案，更是主动邀请她与他一起调查。这倒不是指望她来破案，在他看来这个案子破与不破意义不大，最后结果不过是给皇长孙解围，与其为了皇帝的爱孙冲锋陷阵，为他消除障碍，不妨随便找个替罪羊，让那个幕后黑手继续与朱允炆周旋……

为了哄自家女人，床帏之间，朱棣慷慨地解下自己的令牌递给她，她可随时以燕王名义调阅案件材料，审讯案件相关人员，连刑部官员也可以随时听她的吩咐，这对女人来说既惊又喜，燕王的权力加身，她终于不再被人掣肘。

思量再三，楚楚与他约法三章，愿意与他分享最终的调查成果，助他完成皇帝的旨意，但却拒绝与他一起调查，更不想向他汇报案件的调查进度。男人呵呵一笑，点着她的鼻子，宠溺地应了她，只当是夫妻间的乐趣。

男人的咨意让楚楚心里憋着一口气，她知这个男人从未真正瞧得上她的能力，他爱的是那个单纯得像个孩子、向他撒娇任性的柳如眉，他从未接触过那个叫张楚楚的女人，他爱的是不完整的张楚楚，而她想要向他展示真正的自己，让他真正爱上自己。

刑部大牢里烤鸭店众人被分散关押，楚楚分别对他们录了口供，她一遍遍从不同角度问他们几乎相同的问题，仔细比对他们几次口供的差异，观察他们的神情、肢体动作，从他们话语中拼凑起案件的来龙去脉，结合烤鸭店现场发现的线索，她心中已有了主意，曾被皇帝在鸭店当众训斥并在烤鸭中毒案发当时进行了选鸭的晋王进入了她的视线……

即便她排除了烤鸭店其他人做案的嫌疑，但烤鸭店中有一个叫张大富的伙计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他在进入烤鸭店之前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偷，他身上有诸多的疑点，比如他籍贯是江西，但口音中隐隐带着一种北方方言的语调，小平说有点像北平方言，他受了很重的刑罚，在审讯时仍能保持着不错的精神，四下无人时坐姿标准端庄，与牢中其他伙计截然不同，他的后背胸前有不少刀剑伤疤，与朱棣身上的极为相似……

楚楚大胆推测他应当有军旅生涯的经历，但在问及他的身世时，他只是说自己曾去过北方，谈及过往经历更是闪烁其词，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一旁，这让楚楚对他更产生了好奇。

刑部大牢的气息沉闷腐臭，呆了两个时辰楚楚便忍耐不住了，由小平扶着匆忙出来，走到大牢门口便呕吐了起来。

小平一边给她拍抚着，一边让狱卒去取清水，心疼地抱怨着，“娘娘若要审这些人，只管提到大堂便是，何必要亲自来这污糟地方”

楚楚呕吐了几口，用清水漱了漱口才抚着胸口解释道，“我毕竟是个女人，无官无职，能够介入此案也是借着王爷的名义，还是得低调些，若是堂而皇之将重犯提到大堂或是别处，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节外生枝……”

楚楚话还未说完，便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掌声，一身青色锦袍和黑色官靴的男人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小麦色的脸上一道醒目的疤痕，脸上的横肉在微笑时格外凸出，“燕王妃娘娘果然深明大义，燕王殿下真是有福啊”

楚楚回眸一看，心里吃了一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晚她在朱棣房里看到的黑衣人，不知是敌是友，她并不打算回应他，只抓着小平的手，旁若无人向一旁走去。

那人疾行几步堵在她们跟前，伸手格挡住楚楚的去处，中气十足呼道，“娘娘留住！”

小平忙绕到楚楚身前，将她护在身后，指着男人训斥道，“大胆！你是谁的人，竟敢挡着娘娘的去路，实在无礼！”

那人微微笑了，眼神灼热打量着小平身后的楚楚，躬身行了一礼，“小人锦衣卫都统杜阳，娘娘不记得小人了吗？”说着，他抬头对着楚楚暧昧一笑，“那晚，小人对娘娘印象深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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