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史一番慷慨陈词把柳妃推上风口浪尖,她此时心如刀绞,痛得无法发声,只将朦胧的泪眼投向朱棣,似怨恨,似质问,亦似绝望……
面对楚楚投来的破碎泪光,朱棣自知无法回应,心口如煎,只能心虚地避开,将一腔怒火转向陈御史和季淑妃。
他愤而上前抓住陈御史的衣领,一副狂妄不羁的样子,“季淑妃是燕王府的人,本王是一府之主,奖惩赏罚皆为分内权属,此事本王已做处断,陈御史管中窥豹,不知全貌,妄断黑白是非,在这里含沙射影,攀污本王,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帝虽有心护短,但见燕王如此失态,公然挟持御史,实在是无法无天,他不欲儿子错上加错,只得大呵一声,“老四,退下!”
朱棣双目赤红,怒气难平,但皇帝已然发话,他只能松了手,甩开衣袖退到一旁。
看到燕王有了掣肘,陈御史和季淑妃气焰更盛,陈御史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玉器,交于陈公公呈给皇帝,“淑妃娘娘昨日在西郊庄园遇刺,刺客被庄园里的护卫当场击毙,这块玉蝉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据燕王府家奴指认,这块玉蝉是燕王赐给柳妃的,这便是柳妃买凶杀人的物证。”
除了指责他偏宠惹祸,竟还牵扯出了行刺大案,自己送给女人的玉蝉竟成了罪证,朱棣心中大骇,顿觉不妙。
季淑妃抓着空挡,扑到朱棣身旁,抱着他的大腿嚎啕大哭,“王爷,这就是你宠爱的柳妃啊,她要杀妾身和肚子里的孩子啊,她费尽心机把我们母子排挤到西郊,就是为了行凶……”
字字句句把柳妃往死路上逼,朱棣怎么会不知她的阴险,碍于皇帝在场,他只得虚与委蛇,压制心中不满,耐心劝道,“淑妃,你恐怕是误会了,柳妃身子不便,连门户都不曾出,对你去西郊庄园之事毫不知情,她如何寻得杀手,如何能行刺于你,你莫要被人利用,冤枉了她”
他一番入情入理的话看起来是安抚淑妃,实则为柳妃分辩,又暗中警告敲打,希望季淑妃能适可而止。
季淑妃哪肯罢手,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爬到楚楚跟前,抱着她乞怜,“柳妃妹妹,王爷宠着你,王府的主母早晚也是你的,以前是姐姐我有眼不识泰山,以后再不敢犯了,你就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吧”
楚楚浑浑噩噩地低头看着哭得不可自抑的季淑妃,明知她在诬陷于她,不知为何,她恨不起来,反而觉得可悲可怜。她一心想争这个男人的宠爱却被他弃之如敝履,怀着身子还是被扫地出门,他这般无情无义,她却还是为他疯魔,甚至要拼个鱼死网破。她不知自己是不是幸运,至少她早早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没有变成季淑妃这样的疯女人……
朱棣来不及拉开季淑妃,皇帝已经向他发难,“燕王,你看看这玉蝉是不是你府里的东西”
朱棣上前接过玉蝉,仔细查看后面色突变,他又怎会不认得,这是他特意着人用周王送的独山玉雕琢而成,柳妃还很喜欢,拿在手里把玩,这做工和玉的纹路是伪造不了的。玉虽不假,但若说柳妃雇凶杀人,他是万万不能信的。
皇帝在上,容不得他欺君,他拳头一紧,嗓子喑哑,“是儿臣府里的。但是,父皇,柳妃这些日子与儿臣同吃同住,她没有时间做买凶杀人之事,她性情柔善,儿臣敢以性命担保……”
皇帝一掌拍在桌案上,倏地蹿起,指着朱棣斥责道,“你真是被这女人迷了魂了,兹事体大,你查都不查就敢为她担保,看来外面传言你色迷心窍、恣意妄为所言不虚……”
皇帝的斥责若一道道紧箍咒加在燕王身上,皇权至上,父权至上,他纵有万般不甘也只有挨训的份儿。
皇帝把燕王骂得狗血喷头还不解气,转头看向柳妃,声如洪钟,“你抬起头来,说,这玉蝉是不是燕王赏你的?它如何跑到刺客手里了?”
若说季淑妃和陈御史之前的诬陷还只是宅院女人的争风吃醋,那此时已变成了买凶杀人、毒害王孙的滔天罪行,自己儿子的后院乱成这样,皇帝再不能睁只眼闭只眼,朱棣一心袒护柳妃的态度更让皇帝笃定柳妃并非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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