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前篇一百二十一:告御状 (2-1)

上了年纪的人睡眠不多，皇帝早早起床，批着奏折骂娘。陈公公在一旁小心伺候着，不时给皇帝收拾着被扔得乱七八糟的折子和打落的茶盏茶水。

忽然听外面小太监来传报，仙仙郡主求见。皇帝顿时喜笑颜开，这个会逗她开心的小猴子总是来得及时，他扔了折子激动地挥手招呼，“快宣她进来”

小玩子在小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书房，一上来就亲昵地拉着皇帝的臂膀，拉长着小尖嗓子叫道，“皇上～”，叫得皇帝浑身发麻，心情愉悦。

不待皇帝说话，她又做出一张苦脸，吧嗒吧嗒掉眼泪，“皇上，你可得为小猴子做主啊”

她一向得皇帝欢心，皇帝见她如此委屈，心里都软了，拍着她的小手询问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允炆欺负你了？跟朕说，朕给你做主”

小玩子气愤地喷着鼻子，哼了一声，“皇上，有道是刑不上大夫，更有人说虎毒不食子，如果小猴子说了，您真能大义灭亲为小猴子做主吗？”

皇帝哈哈大笑，这小猴子告状之前还要拿捏他，他故意板着脸，一副威严模样，逗着她，“那是自然，君无戏言，便是王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你但说无妨”

小玩子得了皇帝承诺欢喜不已，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白布，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展开白布跪在地上举着展开的白布，大义凛然，“小猴子要状告您的四儿子，大明的燕王殿下，告他强抢民女，奸淫掳掠，请皇上主持公道 !”

皇帝被她这滑稽的模样逗乐了，御前告状还是告老四强抢民女，真是新鲜。皇帝笑呵呵地把她扶起来，好奇地拿着她那个“冤”字布袋来回瞅，瞥着眼睛说道，“你这小猴子玩的哪出啊？这是不是你新编的什么戏法啊”

小玩子一把扯过冤字布，甩着手臂急切地辩解着，“才不是什么戏法呢。皇上您不知道您这位儿子多过分，强抢良家妇女，玷污人家的清白……”

皇帝仍是一副笑呵呵模样，挥手让陈公公扶他坐上龙椅，看着手舞足蹈的小玩子说着荒诞的故事，他拿起一本折子，随意翻着，双目炯炯有神，“你这小猴子，若是想逗朕开心，不妨编个别的故事来，你说老二老三那帮兔崽子强抢民女朕还信，老四……绝无可能”

皇帝笑着摇了摇头，胡子都要抖落起来了，“老四他勇武过人，放荡不羁，但却沉稳坚毅，明理是非，绝不是骄奢淫逸、耽于色欲之人，能让他感兴趣的不是女人，而是沙场征伐、弓马骑射。你若告他凶残暴虐，草菅人命，告他荒废法度，任性胡为，哪怕是告他谋反叛逆，朕都会信，强抢民女？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小玩子抱着手臂，悠闲地在殿下溜达着，机灵地小眼神瞟过皇帝，“那皇上敢不敢跟小猴子打赌？把燕王叫来当面对质啊。若是小猴子说了假话，任凭皇上处置”

皇帝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此事应该不是捕风捉影，他严肃地问道，“此话当真？老四他真做了什么糊涂事？”

小玩子委屈巴巴地往皇上跟前凑，坐在他龙椅旁，嘟着嘴巴诉说着，“皇上还记得小猴子的师姐吧，前阵儿她还得了您的恩准来宫里住过呢。她本来是奉师命来京城找小猴子的，人生地不熟的，孤苦无依，正巧碰到了燕王。她是小猴子的义父，怎么也算个长辈，燕王又多番热情邀请，师姐她就暂时住进了燕王府。谁知道燕王他表面一本正经，竟做出那样无耻下流的事，他玷污了我师姐不说，还把人囚禁在府上，怎么也不肯放人走……”

她绘声绘色描述着燕王的恶行，任谁听了都会义愤填膺。皇帝面色一沉，难不成前阵儿流言是真的？他也得过一些消息，说燕王近日沉迷一个女人，为她荒废了后院，他自信自己足够了解这个儿子，他断不会做出这等荒唐事，所以才未曾理会，如今看来这流言绝非空穴来风。

皇帝摸了摸小玩子的头，面色沉沉朝陈公公吩咐道，“你立刻去燕王府，让老四来见朕，把那个女人也带来，朕要亲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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