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前篇一百一十三:初为人母 (2-1)

夏日的雨稀里哗啦了许久，终于在接近日暮时停了。朱棣阴沉着脸拉着楚楚从仙仙郡主府出来，楚楚似乎有些不情愿，但男人大步流星，只管牵着她往前走，不给她丝毫停留的机会。小玩子和允炆不明就里，送二人出府。

朱棣在马车前停了一下，转身对小玩子叮嘱道，“仙仙，那件事尽快办吧。事情若成，本王必不会亏待你”

小玩子嘿嘿一笑，特意瞄了一眼楚楚的小腹，连声应和，“四叔放心，我马上着手，一定不耽误你们的大事，你们等我的好消息……”

楚楚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哑谜，她仍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命运弄人，万般不由己，即便是自己肚子里的，也不由自己做主。她觉得自己现在仿佛一具提线木偶，早已失去了为人的自由与意志。

小玩子看她双目无神、呆若木鸡，笑呵呵地上前逗她，“师姐，恭喜啊，双喜临门，可喜可贺。日后可别忘了你的小师妹啊”

楚楚惊得抬起头，她回了回神，不知所谓，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敷衍罢了。

朱棣见她心不在焉，亦不痛快，在佛堂中，她哭喊着求他不要这个孩子，男人被她震惊到了，思索片刻，他明白了，除了那段让她放不下的感情，忘不掉的人还能有什么缘由？即便她浑身上下都是他的了，即便她肚子里揣着他的骨血，她仍念着那人……

一股子醋意翻江倒海，他拉紧了她的手，几乎是命令的语气说道，“天不早了，该回府，如眉”

不等她回应他，他径直将她横抱起，直往马车里送，自己也一头钻了进去，弃了来时的骏马，与她同乘一车。

燕王府的车架扬尘而去，允炆和小玩子大眼瞪小眼，允炆察觉古怪，与小玩子嘀咕着，“明明是喜事，怎么感觉你师姐不大高兴，四叔也……”

小玩子伸个懒腰，嬉笑道，“大概他们还没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未婚先孕在我们家乡也是一件挺突兀的事……”

允炆惊得张大了嘴巴，口齿不清，“你……你是说，你师姐她……她有了四叔的……”

小玩子眨了眨眼睛，淡定从容，“要不然你四叔干嘛如此心急啊，我师姐等得了，她的肚子可等不了，你们皇室规矩多，这孩子若是没名没分就出来了，日后可不好安排……”

马车悠悠往燕王府赶，车厢内也掌上了灯，女人默不作声，依在一旁，心事重重。朱棣几次试图搭话，话到嘴巴却不知如何开口。

出了郡主府不久，马车不知碾压到了什么，车轮一颠，车厢猛地倾了45度，女人身形一晃，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朱棣忙把女人拉到怀里，抚着她的臂膀和颈背安慰，扭头向马车外训斥道，“狗奴才，架的什么车，你的脑袋还要不要？!”

马车顿时停了下来，小北下马将车夫拽了下来，自行跳上了车，亲自架车。车夫被护卫压着架到了车厢外，凭着朱棣发落，车夫几声哀切的求饶声传来，“王爷恕罪，奴才知错了!求王爷开恩呐!”

楚楚知他这爆脾气多是因她而起，车夫是无意中触了霉头，她抚了抚他的胸口，软着声音劝道，“好了，别生气了。天黑路窄，难免有些磕碰，算不得什么事，饶了他吧”

朱棣这才消了些气，平静地朝车厢外命令道，“放了吧，日后小心些，若再犯，必不轻饶!”

车夫忙磕头谢恩，心里念着这位柳妃娘娘的恩情，嘴里念叨，“谢王爷!谢娘娘!”

经这一场小风波，两人间的沉默才被打破。马车平稳向前，朱棣仍未松开怀抱，他的手臂将她圈在怀里，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掌覆在她的腹部，这肚子里是他和心爱女人的爱情结晶，虽然它还未有动静，却时时刻刻牵动着他的心，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慈父之心，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权势富贵都传给他。

他轻抚着她的小腹，在她的面颊上蹭着，淡淡地说道，“过几日父皇便会下旨，圣旨一下，你就是我的燕王妃，任谁也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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