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前篇九十五:借花献佛 (2-1)

第二日清晨，淑妃羞涩地睁开眼睛，翻身间却不见床上的男人，床铺也是冰凉的。她忙穿好衣服去外间寻，亦不见踪迹，寝宫伺候梳洗的侍女小月见她醒了，过来伺候。

淑妃一眼就认出这是原来伺候柳妃的，她伸手打掉侍女递来的帕子，瞥着眼睛，不悦地质问着，“王爷呢？去哪了？”

小月小心翼翼地抬眸看着她，怯生生的声音回复着，“王爷天不亮就起身入宫了，说娘娘醒了就回自己院里吧，不必守在这了”

“什么？!”季淑妃脸色突变，这是王爷赶人的说辞，难以置信昨夜还温存的男人竟如此无情。

她一股火气窜出来，一巴掌打在小月脸上，“没脑子的贱胚子，王爷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定是你乱嚼舌根，曲解上意”

一巴掌打得小姑娘脸都肿了起来，她本是柳妃身旁的，因跟柳妃在这寝宫住过几日，王爷爱屋及乌又见她处事得体才留在了寝宫伺候，柳妃宽厚随和，从不苛责下人，王爷因柳妃的缘故又高看她一眼，她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小姑娘捂着脸便哭啼起来，委屈辩解着，“这是王爷原话，奴婢哪敢乱说，娘娘不快何必撒在奴婢身上，奴婢横竖是柳妃娘娘院里的，若娘娘觉得奴婢伺候不周，回头禀了王爷，把奴婢退回去便是……”

提起那位侧院的妖精，季淑妃更是气得头晕脑胀，但这丫头到底是王爷身旁伺候，她也不好越俎代庖，只得边骂边往外面走，“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下人，目无尊长，一体的娼妇!”

小月委屈地抹着眼泪，眼中恨意渐深，这个季淑妃真不是东西，自己不得宠却来找我们这些下人撒气，定不能让她好受。可她一个小丫头又能做什么呢，人家毕竟是金尊玉贵的娘娘啊。

她环顾四周，盯上了王爷书桌上的那本民间传奇， 顿时有了主意。这本传奇是柳妃娘娘爱看的，上面还有不少娘娘的涂鸦和王爷的批注，王爷这几日看得勤，不时拿出来翻阅，若是王爷看到……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成形，她拿起那本小说按到盥洗水盆里揉搓几下，默默念叨着，“柳妃娘娘，小月不是有心对您不敬的，都是那季淑妃欺人太甚……”

待到季淑妃出了朱棣寝宫，大老远就见乖乖巧巧端着补汤守着了，季淑妃赶紧整理鬓发衣衫，端起娘娘的高贵姿态。

两个阉奴见主子风风火火的出来了，两眼放光，喜不自胜，“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王爷还是敬重娘娘的”

想到昨夜与王爷的夫妻之事，即便只那么一次，也是她多年不曾得到的温存，淑妃笑得合不拢嘴，伸手搅动着汤勺，“那是，本娘娘到底是皇室正式册封的淑妃，与王爷多年的夫妻情分了”

乖乖巧巧见状更是阿谀奉承，捡好听的说，“娘娘总算是苦尽甘来，有了这回，以后王爷更念您的好了”，“那妖精恃宠而骄，王爷多日不曾召她侍寝，可见已经厌烦了”，“这燕王府以后还是娘娘的天下……”

两个奴才你一言我一语哄得季淑妃乐开了花，淑妃在奴才的搀扶下往自己院里走去。四下无人，她原形毕露，奸笑着道出原委，“这还要得益于王爷那位座上宾，幸亏他的主意。本娘娘的银子没白花，那个礼物着实有些分量，本娘娘这身装束也正合王爷的心意，能被王爷看重的人，果然有些手段”

说到那些银子，乖乖巧巧想起季淑妃典当家私的画面，满满一厢金银首饰就换了一盒破稻子麦子，两人心疼地捂着胸口，“娘娘，那可是您攒了几年的家当啊，全给了那和尚”

淑妃挥了一下帕子，不屑地嗤笑着，“你们还真是鼠目寸光，有了王爷的宠爱，还愁没有银子使吗？”

乖乖巧巧恍然大悟，跪伏在地上，连声称赞“娘娘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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