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前篇九十四:同病相怜 (2-1)

因着王爷和柳妃的龃龉，王爷整日没个好脸，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孔冷冰冰的，更甚往日，让人望之生畏。燕王府上下皆战战兢兢，唯恐言行有失，成为二人冷战的牺牲品。

直至皇帝寿辰前几日，王爷的座上宾，一个黑袍和尚的到来，王爷的脸上才略微好看些，那和尚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举动，不过是陪着王爷吃了几盏茶，两人在书房议了些什么，但王爷看重，便给了许多赏赐，连带跟着的小厮也有赏钱可拿。

和尚走后的第二日，王府平静如常。朱棣在书房依旧翻阅着书籍，他虽好武，常年出入军营，但却酷爱读书，经史子集皆有涉猎、琴棋书画也有些研究，或许正是这些文墨的熏陶，他身上除了军人的豪气威武亦有文士的儒雅风流。

晚膳后，茶房照例送来当季的新茶，朱棣读书时有饮茶的习惯，不仅生津止渴亦能提神醒脑，府中人皆知。小北接来茶壶便给朱棣倒上，细心提醒着，“爷，快安寝了，还是少饮些”

朱棣接过茶盏品了一口，心事沉重地放下，连书也合上了。

小北自然清楚他的忧虑，劝解道，“爷，您与柳妃娘娘终究是夫妻，柳妃娘娘再生气也是一时的，时间一长她的气消了也就回心转意了”

朱棣衣袖提起，眉眼凝重，“这都七八天了，她何曾有改善？明明一个弱女子，偏生得一身硬骨头，脾气比本王还倔”

小北低头吐槽道，“这还不是王爷您给惯的……”

“你说什么？”朱棣声音不悦，连身边侍卫都敢触他的霉头了，但毕竟是贴身近侍，难得有个说心里话的，他也未再训斥。

小北见状便大起了胆子，为主子分析局势，“依小北看来，今日之局面是王爷对柳妃娘娘过于宽厚了。往常您对府里的娘娘们一视同仁，赏罚分明，既不苛责也不偏纵，所以府里上下一团和气。可自打柳妃娘娘来了，做了诸多出格之事，可每每撒娇讨好，王爷您都一笑而过。现在您在柳妃娘娘面前一点威严都没有，那她可不就随心所欲了”

朱棣若有所思，他何尝不知自己对柳妃的偏爱已过甚，他叹了口气，起身走了两步，“本王何尝不知偏纵之祸，可面对她，本王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偏她又身子骨弱，本王疼她还来不及，又哪舍得罚她”

说起她的身体，朱棣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回头问道，“今日李郎中可去柳妃那看过？她身体如何？可有异样”

小北惊诧地望着朱棣，您还真是被柳妃娘娘吃得死死的，这种节骨眼上还……他只得回道，“看过了，一切都好，饮食也正常，府里的暗卫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朱棣点了点头，走向书架，从暗格中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雕花檀木盒，打开檀木盒，一尊包着黄巾的鎏金佛像夺人眼球。小北上前看了一眼，“这就是道衍大师送来的开过光的佛像？王爷真打算把它送给柳妃娘娘？这有用吗……”

朱棣合上木盒，递给小北，“聊胜于无吧……你明天让小平在侧院收拾一间佛堂出来，供在侧院，早晚三炷香，为柳妃祈福”

小北双手接来木盒，小心翼翼收起来。门外的小厮就来禀报季淑妃来了，时值深夜，怕是目的不纯。

朱棣收起疲态，挥手让小北下去，对门外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季淑妃端着一方简约的小盒子款款入内，笑容满面，“妾给王爷请安，妾听说皇上寿辰将近，王爷正在为皇上准备寿礼，特献上一份小礼物，希望能为王爷分忧”

朱棣坐在主位上伸手示意，季淑妃忙近前奉上，乖巧地跪在座位一旁。

朱棣打开一瞧竟是颗粒饱满的稻穗，天子富有四海，所求不过是百姓安居，四海升平，他眉间阴霾一扫而空，赞赏地看着淑妃，眼含笑意，扶起季淑妃，“爱妃有心了，快快请起”

淑妃喜上眉梢，依着朱棣的手臂起身，却在站好之前失足跌入朱棣怀里，低喃细语，“王爷，妾失仪了”

肌肤相触，淑妃身上的熟悉的晚香玉香气让朱棣身子一热，这是她最爱的熏香，他的脑海中重映无数香艳画面，体内的热血偾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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