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前篇七十七:离经叛道 (2-1)

朱棣一走楚楚也没了睡意，招呼小平来伺候更衣。昨夜的情事在她的身上留下不少痕迹，连脖颈处也染上了红印，小平抿嘴一笑，为她扑上了养颜美容的珠粉。

她向来皮肤细腻，稍一着粉就显得皮肤更是清透无瑕，连小平都不禁羡慕道，“娘娘的模样生得俊俏，连皮肤都白嫩的跟豆腐似的，真让人羡慕啊”

楚楚抚着小平给她新梳的单螺发髻，搭配着那支攒金羊脂珠花步摇，更显得她娇俏动人。

她在镜前满意地端详着，笑盈盈地抓着小平的手，“我不过是生了个好皮囊，无甚用处，倒是你这双灵巧的手，那才真是实用，化腐朽为神奇，我就学不来。也不知我之前是做什么营生的，竟连梳头穿衣化妆这类事都不会，更别提琴棋书画、刺绣女工了，真是百无一用呢……”

小平露出了星星笑眼，这些时日的相处让她与楚楚亲近不少，她也察觉出了这位主子人美心善，最是平易近人，于是言语中也没什么顾及，“这世上怕只有娘娘才觉得美貌没有用处，多少女人妄想着凭借一张脸平步青云，带着一大家子鸡犬升天呢”

楚楚惊讶地转过头来，瞪着水润明亮的大眼睛，头上的步摇清脆作响，“就凭一张美貌的脸就能鸡犬升天？还有这样的好事啊”

小平将那副赤金玉兰耳坠给她戴上，闲聊着，“是啊，古往今来多少女子一旦嫁对了，不光自己锦衣玉食，还能为家族博个满门荣耀呢，就像那杨贵妃，一人入宫得宠，兄弟封官拜爵，姊妹册封国夫人，长恨歌里不写着，“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楚楚似乎对她说的一知半解，但她的三观让她觉得这样很荒谬，她摇了摇头，反问道，“那不成了出卖色相了？用自己的美貌和身体去换取一家人的荣华富贵，跟人们鄙夷的烟花女子又有什么分别呢？”

“又在胡说了……”，两人的闲聊被男人一声中气十足又略带薄怒的呵斥打断，他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阴沉着脸，看得出来情绪不佳。小平忙行礼退了出去，自觉失了言。

楚楚低头吐了吐舌头，似个调皮的孩子被抓了包，小嘴巴嘟嘟的，眼睛偷瞄了男人一眼，她知道自己的这些想法在世人眼中是离经叛道，他虽不曾责罚她，但每次都会唠叨一番。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她只得上前讨好式辩解，扑到男人怀里，拉着他的衣襟撒娇，“我就是说出心中疑惑了，烟花女子用身体换取钱财谋生被人唾弃，为什么如杨贵妃一样的女人用美貌和身体换取荣华富贵反被人羡慕，甚至歌颂呢？你说，这样是不是很没道理。”

此时男人心中更是忧惧，她性子直率，骨子里天真无邪又十足的叛逆，若是送到宫里，说不准哪句话传到皇上耳朵里便是杀身之祸。

楚楚见他眉头拧成了川字，严肃的模样像个学究老先生，便存心撩拨他，故作嫌弃道，“这唉声叹气的样子真像个老先生，师出同门，怎么我师妹嫁了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偏我嫁了个老学究……”

“啊……”，不待楚楚话说话，她已撞入朱棣怀里，男人的手掌在她的腰上发力，她竟觉得后背如烙铁一般穿透了衣衫，烙上了肌肤。

她哼唧一声抬起头来，与男人炽热的目光相接，她抚着他脸上的棱角，痴痴地说，“朱棣，我真想看看你变成老头之后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跟现在一样帅气……”

朱棣眼珠颤动，越发不舍得，摩挲着她那细腻红润的脸蛋，“你不是想去见肖姑娘吗？外面接你的人已经来了……”

楚楚惊讶地张开了口，面上开出了灿烂的芙蓉花，在午后阳光的斑驳碎片中盛情绽放，她以为是朱棣的特意安排，搂着他的脖颈，朱唇一扬，吧唧一口香吻落在他的脸颊，“谢谢你！朱棣！”

朱棣脸上一热，眼眸难掩失落，清隽的面容有几分纠结，“你不必谢我，这是皇长孙和你师妹向皇上求的恩典，我……只能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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