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前篇六十一:清白之身 (2-1)

提起清白二字，楚楚捏着白子的手一紧，想到这些日子燕王府上下人的闲言碎语，一个不知来路的野女人有幸被燕王收了房……她的手随即无力地松开，“我的家世算不得清白，是吗？所以才会被你藏在侧院，所以才要假借他人身份嫁给你”

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样子，朱棣心疼地越过棋盘，抓着她的手安慰，“这些都是天生注定的，半分不由人。你的身世如何，我不在乎，只是这世间繁文缛节却总是苛责于人，一旦我的请封奏疏报上去，朝廷就会把你的家族几代查个底朝天，你来历不明，出身不详，恐怕是说不过去的”

似乎感受到楚楚的异样，朱棣轻轻将她扯到怀里，宽大的胸膛裹着她的身子，贴在她的耳边细细说着，“你不知朝廷的规矩，诸王想要纳妾容易，娶妻却要费些波折。届时宫里的嬷嬷们也会来教授你礼仪，检查你的身体”

“检查我的身体？为什么嫁给你还要检查身体？”楚楚疲惫地靠在他的怀里，刚才下的那半局棋费了她不少精力，朱棣的一番话又让她失落、伤神，这会儿有些精力不济了。

朱棣握着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心出了些冷汗，他更加怜惜她的懵懂无知，将她抱的更紧，语气却十分平淡，“也没什么，无外乎是看看未来王妃身体是否康健，将来能否孕育子嗣以及……是否为清白之身，保证皇室血脉干净，只是走个流程罢了”

楚楚震惊地回头望着他，在朱棣看来是稀松平常的流程，在她这却是闻说未闻，见所未见，一个现代人哪经历过这样的羞辱？被一群婆子查自己是否有疾病，是不是处女，能不能生孩子，这究竟是什么荒唐的婚事？这是结个婚还是把自己给卖了？

她越想越气，脸色越来越难看，气息也喘了起来，强撑着冷哼一句，“如果我不接受她们的检查，便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能嫁给你，是吗？”

朱棣抚着她的胸口，安抚她的情绪，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只觉得她在跟他耍小脾气，轻笑着与她调情，“你气恼什么？你的清白是本王占的，你浑身上下都是本王的，你的身体如何，本王可比那些嬷嬷们清楚多了……本王会提前安排好一切，你不用担心。”

“王爷还真是体贴啊……我得谢谢王爷了”，楚楚咬牙切齿说着，言语间已从他怀里挣脱，朝门口走去。

朱棣怀中一空，望着冷漠走开的女人的背影，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言语失当了，忙追了上去，从后面抱住她，主动示好，“说了太多的话，你是不是累了？咱们这就歇了，外面地上寒，我抱你回去”

楚楚反身强推开了他，眸中盛满清冷的月光，连身上都是不近人情的决绝，这一刻她似乎又变回了那个雷厉风行的女警官，与他隔开了一段距离，厉声道，“不劳烦王爷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现在告诉你，这个燕王妃，我不当了，我不会嫁给你，让自己和家人受你们的羞辱！”

朱棣霎时愣住了，顷刻间他的脸上也上了颜色，语气不悦，“你胡闹什么？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不嫁给我，想嫁给谁？你嫌这些礼仪繁琐，我尽量给你推拒便是……”

“我嫌的何止是这些荒唐的礼仪规矩？”楚楚上前一步，气势汹汹，她眼神狠狠地瞪着这个男人，“所谓婚姻无非是相互尊重，你给我的婚姻里有尊重二字吗？”

“怎么没有？！”朱棣声高八度，摊开了双臂，满是委屈地倾诉着，“本王处处顺着你，宠着你，难道这还不够吗？你知不道，如果不是本王包容你，从你入府到现在，早不知受了多少家法了”

楚楚才不管他这些自我感动的所谓宠爱，这跟一只宠物有什么分别，她条理清晰地反驳着，“尊重？要求我是处子之身，要身体健康，能生孩子。那你呢？你是清白之身吗？你能保证自己没有隐疾，能够生育吗？要那些不相干的人来检查我，谁又来检查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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