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一路策马疾驰,不敢有丝毫耽搁,从午门到上书房更是健步如飞。但当他赶到上书房却发现殿里热闹极了,秦王和晋王又在打口水仗,他暗中松了一口气,看来皇上不是为他溜出去的事问罪。
他大着胆子上前行礼,从皇帝及众人口中得知允文悄悄溜出了宫,皇帝心急如焚。时值立储风波,允文又年幼无知,多疑的皇帝自然觉得此事非同寻常,把他们这几位年长力强的藩王都叫了过来,名为商量对策,实为监视控制。
他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只耐心陪着皇帝,顺着他的话安慰,直到燕王府派人来宫里禀报,他才脸色大变,允文竟然去了燕王府拜访!一瞬间皇帝如释重负,抚着胸口喘气,但又疑惑不已,他这时候去他四叔府上做什么。
朱棣的面上异常凝重,他骨子里的多疑丝毫不逊于他的父亲。这种特殊时期,作为储君候选人之一的允文跑到他的府中,难道只是单纯的拜访吗?若真是普通来访,他何苦甩了宫中卫士,避人耳目?想到“刺客”身份的楚楚还在府里休养,他更是如坐针毡,立刻以寻允文回来的名义辞别皇帝,赶回燕王府。
当他又赶回燕王府,福玉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带着他往里走,边走边解释道,“长孙殿下带着一个小太监跑到一个玉器店玩,不知起了什么冲突,被玉器店的人追打,还好跑到了咱们府上,现在在云岚阁休息”
朱棣听到允文被打,心中既忧又怒,“长孙殿下伤势如何?那些歹人可抓到了?”
福玉忙回话,“长孙殿下受了点皮外伤,刚才让府里的郎中上了药,已经无碍,歹人也尽数被擒”
朱棣点了点头,“那就好,本王先去看看长孙殿下,你着人将歹人送到应天府,交应天府尹发落”
福玉领命退下,朱棣带小北去玉岚阁见这个不省心的大侄子。朱棣刚到玉岚阁就见侍从皆远远守在门外,玉岚阁白日里却大门紧闭,屋里传来稀稀疏疏的谈话声。
他毫不犹豫跨上前去推开了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咋舌,允文竟然跟一个小太监搂搂抱抱,亲来吻去,他心里直犯恶心,转过头去掩饰面上不适。
眼前的两人也被朱棣的突然闯入吓得跳开,似惊弓之鸟,睁着圆碌碌的大眼睛,齐刷刷瞪着朱棣,允文挥着手结巴着解释,“四叔……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玩子则是惊恐地盯着朱棣,心里百转千回,传说中的明成祖就站在我面前唉,我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见到了他,他是不是怀疑我跟他侄儿有断袖之癖,完了完了,这个杀人狂会杀了我吧……
朱棣虽胸中愤怒,允文这孩子当真是荒唐至极,但想到他已是十六七岁了,不再是懵懂无知的男孩,有男人的需求也很正常,他只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看来皇上该为你选妃了,皇长孙身边得有女人伺候着”
朱允炆听他语气松动,心想四叔终究是为他着想的,他惊喜地拉着小玩子上前行礼,诚恳央求着,“四叔,允炆心中已有心上人,就是她,只是她现在的身份实在尴尬,求四叔帮允炆给她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
朱棣一愣,允文不至于疯到要一个太监,他又细细看着眼前的小太监,她皮肤白皙,笑容可掬,眉眼之间的灵动世之少见,莫非她……
小玩子顺势将头上的束发解下,露出了女孩天真的笑容,朱棣这才确信她确实是个姑娘,可她怎么会以太监的身份留在允文身边呢?到底是谁的安排?他心中疑惑,默不作声。
允文见朱棣不应他,心里着急,拉着小玩子就往朱棣面前一跪,再次祈求,“四叔,求您了,允文是真心喜欢她的,除了她,允文谁都不要!您就帮帮允文吧”
朱棣忙将他二人扶起,眼前这个孩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太子哥去了,他这个做四叔的心里多少还是怜爱他的,他爽快应他,“你放心吧,四叔会让你如愿的,以后就让她做本王的义女吧”
得了朱棣的应承,允文和小玩子都惊喜万分,相视一笑,激动得紧握双手,忙向朱棣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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